這個人正是在趕任務的青嵐,她取出懷裏的荷葉包,隨便捏了一顆梅子咬下,立刻“呸呸”全吐了!
咬一口簡直是從裏到外都在犯著酸哪!這暗字營裏平時隻會做任務,就是要等著她來接頭,也不至於給她弄個這麼難吃的梅子吧?
她趕了這麼久的路,除了吃沙子隻能喝水,好不容易碰到個梅子,還一口下去連牙都能酸倒,這大俠啊,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青嵐第一次在古代做任務還有些新鮮,有些東西在現代的時候他們早就拋棄不用,但在古代還十分地行之有效,像她剛剛就在跟那位賣梅子的張伯在買賣中完成了一次情報的交換。
她問找他買梅子,就是她是他要等的梅子(客人)。
但張伯明麵上就是做這個生意的,他們得通過一次次的對口令試探,才能探出對方是不是自己要等的那個人。
於是張伯便問了,他是買青梅還是紅梅。
青嵐答對了正確答案:“一斤青梅,二斤紅梅。”
張伯才接著有第三個問題“他家裏有幾斤白梅做鹽津用,問客人要不要”,這就是開始試探情報了,“白梅”才是他們真正想要交易的部分。
青嵐隻有答了“家裏有個妹子愛吃鹽津梅子,明再來買二斤半”後,張伯才會再做一次試探“明在這裏聚。”
青嵐便要答“明不定準什麼時候到這裏來,讓他等不住先回去”,張伯便會指著那棵樹,明的太陽落山前都會等著她。
她當然不會在“明太陽落山前”回到剛剛的那個地方,因為按照張伯提供的情報,她須得在明太陽落山前趕到陽劉城,去往下一個接頭的地方找到她的目標。
陽劉城離簇有六百裏路,如果她胯下的這匹健駒腳力足夠的話,她可以堪堪在太陽落山前趕到地方,開始執行任務。
青嵐吸了一口氣,取出馬側的幹糧,就著涼水吃了幾口,也讓馬匹在田梗上啃了幾口嫩草,感覺肚子裏的酸水被壓去一點後,夾了夾馬腹,將幕離重新放下,抽著馬匹,揚鞭而去!
這樣的日子跟以前即使是在現代當特種兵時的日子當然很不一樣,她最苦的時候也沒有騎著馬連夜趕路,這種肉體上的疲憊讓她微微地有些抽離感,但更多的是亢奮: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不管旁人怎麼覺得苦覺得累,不可理解,可這樣的日子才是她的血液裏流淌著的,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第二傍晚,青嵐趕到了陽劉城,這裏就像普通的任何一個古時城一樣,一到了傍晚便黑得燈火不見。
古代的燈火是要錢的,窮人家裏有的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怎麼可能花那個冤枉錢去點燈?
青嵐進了城,找到一個人問了問方向,便摸到了這一處雜貨鋪。
青嵐估計,可能每一個大鳳朝,隻要是有城市的地方便會有一個槳老張雜貨鋪”的門臉,雜貨鋪亂七八糟堆疊的雜貨背後,永遠有一個麵目模糊,笑得一團和氣的老板“張伯”。
一套複雜的口令應對之後,老張讓夥計去給青嵐的馬喂點草,他自己把人帶到了後院。
“他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上船。我還以為你到不了了,不過,就是這半個時辰,你能做什麼?”“張伯”換下了他那一團和氣的笑臉,嚴肅地對青嵐道。
青嵐之前在現代執行任務多次,早就榮立過一等功,是隊裏有名的標兵,沒想到在古代第一次就差點遲到了。
青嵐也不作爭辯,不她不大適應古代沒有水泥混凝土的土路,差點顛死,隻簡短道:“你把那河的位置和那饒相貌告訴我,我馬上過去,你等我好消息便是。”
張伯看著這少年嫩得能掐出一把水的臉蛋,心裏不大信任,卻不好出來,拿出一卷紙:“這是他的相貌,對了,還有地形圖,你快記下來,我好燒了。”
青嵐隻是隨便瞄了一眼,便合上地圖,騎上夥計剛剛牽進馬棚裏的馬:“駕!”
“張伯”拿著手裏的紙,半沒回過神來,心裏直嘀咕:“這家夥,做事還有點毛燥啊!差評。”
他搖著頭背著手吩咐夥計:“關門吧,今早點歇。”人已經等到,該他做的事做了,接手的人做得怎麼樣,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青嵐到了渡口,果然看見一艘船正要離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