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看到一座院落的門,槐安忍不住了,把她引到一邊:“對了,你對外就跟別人,你是世子新找來的書童,豹子的事也不許跟任何人,明白嗎?”
“為什麼?”青嵐奇道。
槐安突然就不耐煩了:“跟你要你照做你照做就行了,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
進了門,青嵐老遠就聽到豹子那活潑的“吱吱”聲,她再顧不得槐安的叮囑,大喜著幾步奔了過去,高胸叫道:“豹子!”
豹子歡快地回應了一聲:“吱!”
“別進來!”郭青聰突然在屋裏羞惱地叫了起來。
青嵐一愣,反而是槐安變了臉色,越過了她身邊叫道:“世子,可是那畜生又給你難看了?”
門被槐安一把推開,青嵐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站在滿地狼籍中,頭發蓬亂,腦袋上還頂著一個白色“昭君套”的東西!
這是被大群的鼠兄鼠弟關鼓災區現場嗎?!!!
青嵐目瞪口呆,立刻明白了槐安叫她過來時那尷尬的樣子。
郭青聰既然已經被這兩人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他反而鎮定下來,指著青嵐了一個字:“你——”
“吱!”豹子刨了一下郭青聰的頭發,歡快地衝向了青嵐。
青嵐拈起豹子甲縫裏那根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長發,悄悄地把它扔到霖下,突然有種沒教好兒子,放它出去禍害了別人家的尷尬。
郭青聰瞪大眼睛,哆嗦著手指指著豹子,最後氣得叫道:“你還不快滾過來!”
這話當然不是跟“野性難馴”的豹子的,青嵐很自覺地抱著心滿意足跟主人團聚,此時此刻正眨巴著綠眼扮無辜的豹子“滾了過來”,低下頭行禮:“見過世子爺。”
郭青聰盯著青嵐的發旋看了半,不知是怎麼回事,麵前的人明明態度很恭順,他卻總有種自己是被挑釁聊感覺。
他咬了一會兒牙,丟下一句:“給我把這裏都收拾了。”匆匆衝出了門外。
青嵐聽見他跟槐安主仆兩人都去遠了,咬著牙誇了一句還在裝無辜的某豹一聲:“幹得好。”隨即抱著肚子無聲地笑起來。
如果這東西在靖王家是這麼搞破壞的,青嵐還真能理解那位三姐想把它做圍脖的想法了,看看郭青聰一個的玉樹臨風的少年,愣是在它的一雙利爪下變成了古代版殺馬特,講究一點的人不抓狂才稀奇。
不過,這位郭青聰在被豹子這麼惡整的情況下都沒有要殺它,這令青嵐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郭青聰雖然是一介侯府世子,但卻不怎麼講究排場,偌大的居處,帖身的奴仆除了槐安,就隻有一個叫奕的僮子,這個僮子在青嵐到之前一直是負責郭青聰書房的。
青嵐來之前還生怕對方會以為自己搶了他的飯碗,從而給自己難堪。
沒想到奕心很大,十分熱情地給他介紹了他們的工作範圍,並歡快地表示:“以後我們倆換班可太好了,公子每要讀六個時辰的書,我一站就是大半,真是累啊。”
青嵐:你這麼明目張膽著偷懶的話真的好嗎?
不止如此,奕還十分主動地給青嵐透露了槐安之前吱吱唔唔不出口的話:“我們家世子也是過得苦,他最喜歡這些毛絨絨的東西了。可自從上次我們老夫人被禦醫診出不得近身有毛皮的物什之後,侯爺就不讓世子碰它了,世子這些年被壓著不許養,又每苦巴巴地讀這麼多書,真是可憐啊。”
奕居然同情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的日子過得苦,青嵐被他眼裏的世界觀狠狠地刷新了一下見識。
她也不知道,她的動向在第一時間就被報給了永寧侯:“這子去了聰兒的身邊?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青嵐現在在永寧侯的書房,她就會知道,永寧侯對麵的那個人正在彙報的就是她當日第一次見到郭青聰的情境。
事情如她所願,她還是在那一次突發的事件裏得到了永寧侯的注意。
隻是沒想到由於一場意外,她居然是先到了郭青聰的身邊,在這裏雖然有吃有喝,人口關係簡單,吹不著曬不著,可是離侯府核心地帶又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