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昱清卻很堅持:“你前兩次入宮都受傷回來,你一個人去的話,我不放心。”

青嵐更堅持:“這些事我總要一個人來麵對,你每次總護著,總有你看顧不到的地方,那到時候怎麼辦?而且,那些女人與我對陣,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吃過虧?總是他們先沒了臉對吧?”

青嵐最後的一句話說服了慕昱清:何嚐不是這樣?這傻丫頭即使對付自己的那個父親都沒有落過下風,又何況是一群依附於父親而生的女人?再說了,他看了看暗處,那裏有自己準備的兩個人,即使這丫頭抵擋不住,那兩人也可助她不受旁人的侵害。

最主要的,這姑娘她並不是一隻囚困於籠中的絲雀,她想做什麼,自己隻管支持,放她去飛就是了,不必言及其他!

慕昱清點了點頭:“唔,到時候我去接你。”

青嵐知道他耍了個小滑頭,他說“到時候”,這個時候是指的幾時,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青嵐知道他會很快拜見完兄弟趕到她身邊去。

這樣也好,她本來也不耐煩跟那群女人周旋,便同意道:“那好吧,你去吧。”

轎子搖搖晃晃地去了鳳睢宮,青嵐步出轎子,一個年青的太監帶著笑迎了上來:“奴婢萬良見過狄王妃。”

等走到青嵐的麵前,萬良猛地愣住了。

青嵐還認得這個在幾年前幫了她的小太監,對他印象很好,知道他認出了自己,隻是還不敢相信,便輕聲笑道:“萬公公有禮了。”

她這次為免麻煩,沒有帶金珠進宮。

金珠幾年前進宮差點沒命,青嵐沒讓她進宮,她也沒有堅持。

現在她帶的都是王府裏準備的丫鬟。

萬裏掂掂丫鬟遞過來的小錦囊,恍然過來,連忙笑著陪罪:“叫王妃見笑了,奴婢隻是看王妃像奴婢認識的一位姑娘,一時恍了神。想來,王妃應該不是那位姑娘。”

青嵐知道他在試探自己,卻並不想跟這小太監再有什麼關係,讓他惹來麻煩,便笑說道:“萬公公肯定是認錯了,我在宮外長大,怎麼會跟萬公公認識?”

兩人輕聲交談著,到了鳳睢宮。

同前幾年一樣,青嵐一進宮便感覺到了大廳裏驟然寂靜的壓力,以及壓抑的,輕輕的抽氣聲。

青嵐也懶得探究她們個個那麼驚訝是在幹什麼,她自認為那一次她進宮一直在埋著頭紮著腦袋狂吃,照理不會有這麼多人注意她,她這樣一想,心裏定靜下來,平平靜靜地跪下磕了頭:“兒臣青氏見過皇後娘娘。”

她的禮儀是經過顧媽媽特訓的,一行出來的架子還是很能唬人。

青嵐的額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上,好一會兒皇後都沒有開口。

青嵐心道,這是老套路了,居然想憑這事來刁難她,皇後是不是把她看得太輕了些?

她一邊想著,身子微微晃了下,口中輕哼,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

皇後也是順著皇帝的意思來表示夫唱婦隨,其實對這姑娘沒有太大的惡意。她早就知道此青嵐就是彼青嵐,想起當年不是她進宮,自己還找不到扳倒戚貴妃的方法,她也不好太為難她,便順勢道:“起來吧,青氏,讓本宮好好看看。”

皇後的臉照舊藏在那頭上的一堆金子上,青嵐看著都替她重得慌,皇後示意左右:“你初嫁進宮,看你也是個規行矩步的好孩子,本宮隻盼你往後淑慎淑德,好好在家鑲助夫君便是。”

這是皇後的教導,青嵐知道,必須得跪著領訓,隻好鬱悶地跪下磕了個頭:“兒臣謝娘娘教導。”

皇後滿意地點頭:“來人哪,將那雙陛下賜的白玉釧給本宮拿來賜給青氏。”

青嵐知道這次是見麵禮了,長者賜,那必得還跪下啊!

青嵐隻好又跪下磕了個頭,雙手接過匣子。

皇後和緩地道:“昨日我聽說你夫妻有些出格之處,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青嵐人都昏了,而且早上在馬車上也沒來得及跟慕昱清溝通,皇後猛地一問,她還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