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琚此時已經徹底肯定,冷笑了一聲:“我才是青大人,你睡了的那位‘表哥’,他姓金。”

表姑娘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姓金?!”她尖叫起來:“我不信!”

抓狂的人不止一個,青嵐幾個走了大半日,舍莫爾大叔卻一直茫然地搖頭:“這裏越來越不熟悉啦,王妃,我們不能再走了,等天黑後看天神的指示吧。”

青嵐聽到之後,像得了赦令一般,對前麵悶頭行走的蔣玥道:“聽見了吧?蔣大夫,你死心吧,別亂走了,要是越走越遠,那可就是白費了工夫。”

蔣玥自從得知迷失方向之後,就一直哭喪著臉,聽到青嵐的喊話,沮喪地道:“我完了,我完了。”

他這半天的話,把“我完了”這三個字起碼重複了一萬遍,青嵐都聽煩了,就算是運氣不衰,被他老是這樣唱著也得唱衰了啊!

舍莫爾大叔一直樂嗬嗬的,此時也終於受不了蔣玥老是說“我完了”,正色道:“蔣神醫,天神說,我即真言,你不能一直念,不然的話,你念了,天神聽到,會把你的話當成許諾,讓你成真的。”

蔣玥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我說舍莫爾,你不是為了讓我閉嘴,故意編的瞎話吧?”

舍莫爾一本正經地道:“怎麼會?沙漠裏的行客從來不說謊話。”

青嵐暗笑,舍莫爾這半神棍的話還真叫蔣玥信了,不過隻要他能閉嘴,別說舍莫爾假托神明了,就是說地獄惡魔來嚇唬蔣玥,她都完全能夠接受。

不過,還有一件大事,她差點都忘了跟舍莫爾說:“我們的水還夠幾天的?”

失掉的那三匹駱駝,其他的東西倒不重要,隻有一匹駱駝裝著幾囊袋的水,夠他們三天的量。

舍莫爾樂嗬嗬地一擺手:“還夠七天的,不著急,王妃。”

這家夥,自從打沙暴裏逃出來,他就變得超級樂天,像是有什麼麻煩都不再將會是麻煩了似的。

青嵐可不敢像他似的沒事傻樂嗬,七天呢,要是沒有水的話,那就說明,七天之後,他們的行程將會極為艱難!

她看了看黑衛們,希望找到共鳴者,結果,除了一名黑衛跟她一樣露出憂慮外,其他的兩位,跟他們的那個黑衛頭子一樣,看著她,就表現得無比苦大仇深,要麼就是麵無表情,青嵐根本沒辦法從他們那點少得可憐的情緒裏抓取到有用信息。

而其中的一位黑衛看到她,還樂嗬嗬地傻笑了一下,引得另一位麵露憂慮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一點都沒察覺,沒心沒肺地問青嵐:“王妃還有什麼吩咐嗎?”

青嵐對他也算是相當的熟悉了,知道他可能就是天生腦子裏缺根筋,除了武藝似乎比別人高強些夠格讓選上黑衛,其他的,真沒看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青嵐搖了搖頭,想起一個問題:“小甲啊,你覺得咱們走得出這裏嗎?”

沒錯,這個黑衛就是在她還是青家小姐的時候就暗戳戳地跟著她好幾天的那個家夥,在那之後,她還見過他駕過馬車,現在,又被慕昱清借給自己陪同出行,說來,他跟那個麵目嚴肅的家夥也是她的老熟人了,所以,她就叫得親切了一些。

黑甲果然受寵若驚地道:“王妃不用擔心,舍莫爾大叔不是說了嗎?天神會保佑咱們的。”

麵目嚴肅的黑衛扶了一下額,連忙說道:“老甲,咱們不是中原人嗎?舍莫爾大叔的天神怎麼會保佑咱們?那是人家的天神!”他其實更想說的是,王爺最討厭我們隨便信些神呀怪的,你可不能讓主母以為你信了邪教。

哪知黑甲根本不領情,直愣愣地搖頭道:“你別瞎說,神仙不都是慈悲的呢?我們又沒幹過什麼壞事,神仙咋不會保佑我們呢?哪有那麼小氣的神仙,王妃你說是吧?”

他這一通歪理還說得振振有詞,到最後居然還有模有樣地找青嵐認同起來了!

黑乙嚇了一跳,生怕青嵐說出點不好的話,但青嵐卻笑著點了點頭:“說得有理,隻要咱無愧於心,就不用怕妖魔鬼怪的侵擾。”

黑乙舒了口氣,但隨即發現,黑甲這家夥立刻就像是找到知音似的,恨不得拉著青嵐直點頭:“唉呀,王妃,你說的話咱就愛聽,哪像我,平時一跟老乙,哦,就是這個黑著臉,不愛說話的家夥說這些,他就不許我說,真是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頸子上還戴著觀音像呢,沒事總愛燒香拜佛,憑啥不許咱說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