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一個正常的古代女子而言,是多麼可怕的行為。
萬一,青婧的瘋隻是一時的,那麼,她醒來後,還將再怎麼麵對這樣的自己?
青嵐回到房間,看著天空瞪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打更的人傳來三聲的梆子響,她這才驚覺:原來已經三更了!
她忽地想起有一次她夢見一個人哭得很慘,一直在向她說“對不起”,隻是醒來之後她就忘了夢的大部分內容,現在想想,這個向她說對不起的人,真的很像青婧哪!假如真的是她這樣悔過了的話,那自己總得去看看,去問問吧?
她恨恨地捶了下床板:哎!真的是睡不著了,反正,我也想進宮去看看宮裏的情況,還不如就進宮去看看呢。
青嵐用著這樣薄弱的理由說服著自己,一骨碌爬了起來,認命地朝著皇宮裏跑去。
她不知道,她在奔向皇宮的時候,在她的身後,有人也跟著起了身,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半晌。
直到另外的一個人出聲打斷那人的沉思:“好了,黑狼,你是要監視王妃嗎?還是,你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黑狼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灰鶯淡淡地道:“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我隻希望你好自為知,不要讓王爺對你不滿。”
黑狼有些不高興:“你管得也太寬了些吧,雖然我的庶務都交給你,但沒必要連我心裏想什麼你都要探進去窺探一番吧?”
灰鶯冷哼一聲:“我才懶得窺探你的想法,我隻是,怕你連累了我。”
黑狼這才不作聲了,他轉身回房把門拍上:“這裏就是你想得最多,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灰鶯擔憂地看著他不遜地離開,心道:就是怕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才這麼突兀地提醒你,可是,看你的樣子,你是下定了哪個決心嗎?
這兩人小小的交鋒暫且不提。
青嵐一路疾行,到了宮裏之後,她卻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之前隻顧聽吳春說一些宮裏發生的事,可她並不知道青婧住在哪裏。
尤其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宮裏的戒備明顯加強了足有一倍之多,她沒走幾步,要不是憑著超強敏銳的第六感,她隻怕早就被捉到了。
宮裏之前的輪崗製也變了。
怎麼變的,她還沒摸清規律,但至少巡邏人員的路線交叉得更多,也就意味著,青嵐在空檔的時間裏穿過他們的巡邏防線,安全走到地頭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
她幾次閃避,終於看到了前麵的一座小房子。
聽了聽裏麵的動靜,人差不多都睡了,除了兩個有些怪異的呼吸聲,那兩個人好像是在……
青嵐皺眉,但後麵的巡邏小隊馬上又貼了過來,她什麼都來不及想,趕緊翻身進了院子。
直到到了院子,青嵐終於徹底弄明白那怪異的聲響什麼:那是有人在悶哼的聲音,還伴著“咭咭”的冷笑。
青嵐被這冷笑笑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聽那人道:“曾將軍,你還是快把鑰匙交出來吧,咱家可沒有太多的耐心。”
曾將軍?莫非這是曾銓?
青嵐一驚,連忙更加用心地聽起來。
可惜那個被問話的人一直沒有出聲,那個問話的人沒聽到他的回答,也不生惱,隻是一徑的冷笑:“曾將軍是個硬骨頭,隻不過,咱家最喜歡對付硬骨頭,不知道把他們的骨頭一塊一塊地踩碎,到底是跟其他人響的不一樣,還是曾將軍的骨頭特別地硬呢?”
那人冷笑過後,裏麵的人終於開口了:“嗬,劉公公盡管來試試,落在你們這群亂臣賊子的手裏,我隻恨沒有早些認清你們。”
這聲音渾厚堅毅,不是曾銓的聲音是什麼?!
青嵐倒抽一口冷氣,對太子的大膽又有了新的認知:曾銓可是手握京城最利的一柄尖刀,他也不知想了什麼辦法,把人弄到宮裏來折磨,還是為了什麼東西?
她悄悄地靠近說話的地方,把眼睛貼到門縫上,門縫裏,曾銓被吊在橫梁上,整個人的頭耷著,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已經成了一個血葫蘆。
而底下的那個人拿著一條鞭子在他的身上滾來滾去,烏黑的鞭梢沾滿了曾銓的血,並滴滴答答地流下來,那場麵看上去要多變態有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