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惹人煩惱的空虛感瞬時又一次充斥於他的體內。
許秘書敲門進來的時候,他的神絲還遊蕩在昨晚一波又一波的歡愉之中。
“丁先生?”許秘書見他沒有反應,隻得再一次輕喚了聲他。
“什麼?”他卻像是被驚嚇到了似地,驀地抬起頭來。
“新加坡南洋銀行的貸款已經批下來了。”秘書微怔,機械似地重複剛才的彙報。
丁允驄立刻正色,深致的眉宇輕輕一揚以掩飾一閃而過的尷尬。
許秘書放下文件,剛轉身想走,卻被難得不在工作狀態的丁允驄叫住。
他問,“前段時間東京那邊的一個專利侵權案子進展得如何了?”
許秘書又是一愣,忙說,“這個案子已經在按日本的法律走最後的流程了,國浩律師行的代表律師這兩天會去日本出席開庭,此次由原家父子親自掛帥出征,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丁允驄垂下眼簾,看向剛被許秘書遞到眼前的幾份文件,然後說道,“那麻煩你幫我訂一張去東京的機票。”
顯然似是對這案子有些不放心啊。
“呃!”許秘書那雙藏在鏡片後麵的眼睛無不閃爍著驚訝的光茫。
“有什麼問題嗎?”男人清咳一下,決定先發製人。
“沒、沒。”許秘書本能地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那我馬上去訂。”
出了辦公室,許秘書才允許自己大喘一口氣,責怪自己剛才差一點就失了態。
可她當時怎麼就是沒有反應過來呢?
前兩天她剛將羅西的護照送到美院裏去,稍一打聽便也知道了是油畫係的外事活動,說是要去日本參加什麼畫展。
而丁先生今天突兀地提出要去東京,這哪是為了那個什麼侵權的case啊,分明就是要追著那小女孩子去了。
許秘書搖了搖頭,眉頭裏隱隱地藏了些憂心,真沒有想到老板也會有假公濟私的一天。
*
飛機到達日本成田機場的時候,已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
正值四月,櫻花盛開的季節,空氣中都隱隱地浮動著香氣。
學校租下的旅遊大巴載著江城美院油畫係的學生停在了東京康萊德酒店門前。
這座三十七層的酒店,擁有奢華的現代建築外觀,將傳說中的酒店卓越性與日本的寧靜、致遠的風格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當然最令學生們激動的是,酒店地處東京市中心,步行隻要幾分鍾便可以到達銀座高檔商業街區。
因此,日方的工作人員替學生們辦理完酒店的入住手續之後,便有蠢蠢欲動的學生結伴前往這醉人的購物天堂。
羅西和美慧被安排住在了一個房間,見美慧一付無精打采的樣,羅西便也保持沉默。
隻是默默地將管家為她整理的行李箱打了開,然後將這幾天要穿的衣服一一掛進了衣櫃裏。
美慧瞥了一眼,雖都是沒有吊牌的,可單憑這些衣服的料子及做工,便也知道是“有錢人”的那種“量身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