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當初喂這隻蠢狗也不是為了今天的夥食費。
“呃……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夥食費什麼的……那什麼,我先上去了,你繼續……”溜你的狗。撓撓頭,想歸想,但對方若真打算給他付夥食費,他還真不會要。
本來,當初喂那隻蠢狗雖然很不情願,但到底也是自己的意識,並沒有算計過要什麼回報之類的。
伸手過去要拿回自己那袋與大媽六們搶奪的‘戰利品’,對方卻先了一步,避開了,“我幫你。”應了一句轉身就先走在前麵,往他們住的那棟樓的方向而去。也沒有繼續剛才的夥食費話題,幹脆的仿佛他原本就隻是口頭說說,完全不打算實行似的。
難道剛才自己有那麼一稍的竊喜完全是被人耍了的節奏?
本能地大步跟了上去,嘴裏吱唔幾下才發出聲音:“要提提兩袋啊,光提一袋還不如不提……”
他也就這麼一抱怨。
然而,走在前頭的男人應聲停了下來,千旬來不急煞腳步險些就撞上了,疑惑地抬眼時,對方正好低垂著眸子瞥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眸特別的深邃,就像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深淵一樣,看不見底。嚇了他一跳,因隻提一袋重物而有些歪向一邊的身子本能地直了回去,就像小兵遇上長官,本能地肅然起敬。
而下一秒,千旬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兩手空空了。
低頭瞅瞅自己的兩隻不甚美麗的爪子,再瞅瞅前方,還真兩袋都被拎走了。
這麼……好說話?
前方的男人一手一袋,提得十分的輕鬆,筆直而挺拔的身影十分提拔,人高腿長的,肩寬腰窄,光是一個背影就如此迷人。
男人往前跨著步子,仿佛那兩大袋東西根本就像泡沫一樣並沒有什麼重量,而那條剛才還很乖不吠也不衝不撞的哈士奇,這會和衝著發愣的對著別人背影有些出神的千旬又蹦又跳,吐著那舌頭模樣十分歡快。
“好了好了,我會跟上的。”對那隻就差沒咬住自己褲腿往前拽的興奮的大狗丟了一句,千旬大步追了上去。“喂,我自己可以提……”
不得不承認,對方很紳士,並且十分的沉默寡言。從小區的花園一跳到樓層,那叫一個默默的安寧。
男人幫著千旬一路提回到了屋門口,等著他把屋門打開,這才一手一邊遞了過來,臉上依然平淡而帶著陌生人的疏遠,連一個字都不舍得蹦出來。
看來,似乎也沒有打算要進屋喝杯茶什麼的。
千旬:“……”默默地伸出手雙。
接過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僵了僵身體,才撤掉心裏頭那點別扭準備道謝的千旬,這眼一抬,發現走道隻給他留了個背影,連謝謝都不等他說。
好吧,至少那條蠢狗仍蹲在自家門前,仰首狗頭一雙汪汪大眼看他,那不舍的眼神,分明時不時瞟向他手中的那兩購物袋。
這種感覺,很微妙。
狗很奇葩,狗主人很……難以琢磨。
感歎一句,轉身進屋把門給踢上,完全無視那隻蠢狗仍一臉討好地蹲在自家門口。
蹲冰箱根前一邊將東西往裏塞,千旬一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原來那隻蠢狗還有名字,挺洋氣的……哎,那男人連自我介紹都沒有……”
最後得出個結論:人家連自家的狗名字都沒有正式介紹一下,更別說是自個兒大名了,估計是壓根不想認識自己這個鄰居吧?
看那男人的態度,也就那麼一回事。
意識到這一點,擺放東西的手一頓,千旬覺得心情忽然變得並不是那麼美麗了。
懂不懂一點點感恩啊?好歹也幫你喂了一個多月的寵物好,不算是陌生人了吧?
給點反應會SHI嗎?
繼續往冰箱裏塞東西,兩大袋都挺重的,虧得那男人麵不改色地提了這麼遠,也不知那雙好看的手有沒有勒出血痕來……
算,名字而已,還不稀罕呢。
某人心裏頭忿忿,表裏不一的,其實多少期望了一下。
再不濟,問一下勞資姓甚名誰也好啊。至少,到時他會假裝一下為難考慮要不要說……
怎麼就不好奇一下呢?好歹也是門對門的鄰居吧?沒聽說過遠親不如近鄰嗎?
連好奇心都沒有的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啊,難怪剛才那隻蠢狗一臉的依依不舍,這塊肉……算了,反正明天它又得來撓門了。”將那塊特意為那隻哈士奇買的肉往冰箱裏塞,千旬有些懊惱自己的這種自發自覺的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