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麵癱(1 / 2)

千旬一直覺得每個人的五官沒有美醜好壞之分, 隻是看搭配得是不是最合適罷了。很顯然, 眼前這個男人, 每一個五官仿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拚湊在一起似的, 多一分不多, 少一分不少, 就那麼的恰到好處, 剛剛好,好看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刀削般的精致。

“謝謝誇獎,目前還是真人。”被讚美又被無故敵視了的男人一臉的平淡, 連聲音都是淡淡的,好看的臉上並沒有一絲表情,跟得了臉部麻痹症似的。

千旬:“……”嘴角抽了抽, 他需要說不用謝嗎?

還有, 剛才要是沒記錯的話,那隻是自己內心的吐槽吧?

驚了一雙眼, 難道這人會讀心術?

“你是1702的住戶。”在千旬不知該給什麼表情的來表達自己的震驚之時, 對方又出聲了, 聲音都沒有多少波動, 用了一個陳述句。

千旬動了動嘴皮子, 發出疑惑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問完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在這種“強敵”麵前弱暴了,別說樣貌, 連氣勢都輸了一大截?

這麼愚蠢的問題居然是從自己嘴裏問出來的。

眨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 千旬大概覺得輸人不輸勢,於是很囂張地瞪回去,“是又怎樣?”下巴往上四十五度抬起,絕對可以很囂張,他以前照過鏡子試過無數次,十分堅定且自信。

對方的唇角動了些許的弧度,刹那使得那麵無表情看起來溫和了那麼一點,卻又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囂張孤傲,仿佛與生俱來的。與千旬這種後天練習之後的自我感覺良好完全不一個檔次。

於是,千旬馬上又覺得自己短了人家一截,有些氣短。

滿滿都是傷害。

千旬:“……”頭一扭,媽,我討厭這個看臉的世界!

也討厭以貌取人還很顏控的自己。

“一直沒找到機會上門道謝,這一個月喬吉受你照顧了。”對方似乎並不介意千旬的這種遷怒態度,語氣雖冷淡了些,卻很客氣。

大概是因為聲音真的很好聽,所以即便冷淡,卻討人討厭不起來,至少心頭忿忿的千旬沒覺得這人的語氣態度惹人嫌。

“客氣了。”扭捏地回了一句,千旬猛然想起將自己撲到的元凶——正蹲在男人腳邊的一條哈士奇,原來叫喬吉。

一聽到自己名字的哈二用一雙無比圓滾的大眼,水汪汪地瞪著他,嘴裏過於興奮而吐出了那條猩紅長舌。那安奈不住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情不自禁地撲過來,有那麼點兒彪悍嚇人。

嘴角再次不自覺地抽了抽,居然被一隻蠢狗給撲得四腳朝天,丟人丟大發了。

千旬深深地覺得,跟眼前這種男人是比不了的,自己先天條件就比不過人家,這會兒還出師不利……

不著痕跡地揉了揉尾椎骨,估計得疼好幾天。他此時隻想盡快消失,也沒敢去看眼前的男人,擺著手,焉焉地回了一句,“沒事,誰讓它隻來撓我家的門呢。”

大概是誤以為千旬話裏帶著不情願,對方帶著責備似的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蹲在他腳邊乖得不行的狗,而剛才還撒歡的大狗“嗚”了一聲,原本挺起的胸脯也矮了兩分,模樣甚是委屈。

千旬的嘴角抽了抽,敢情這蠢狗是欺軟怕硬型的。

“不管怎樣,你的確照顧了喬吉。”男人的聲音輕輕冷冷的,沒多少溫度,先轉移了話題:“買這麼多東西?”

瞥完自己的寵物,男人把視線重新投過來,二人對視,千旬身體已經本能的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些,兩人隔著三步的距離,可仍是要仰視對方。

算一算自己一七五的個子,這男人得有多高啊?

心裏各種妒忌恨。

撇了撇嘴,想著自己再怎麼不樂意,總不能對人不理不睬,於是語氣裏頗有些尖酸,“是啊,不買多點,怎麼喂得飽你們家的大狗?也不想想一個月吃了我多少夥食……”比一成年人吃得還多,可憐自己這微薄工資,生活越來越拮據,褲腰帶越勒越緊,都多久沒買遊戲裝備了!

“我會付你夥食費。”男人的語氣並沒有因千旬的抱怨而不悅,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多少感激。

真的假的?聽聞那一瞬間,千旬一雙眼閃著精光,“$-$”

仿佛撿到了金子似的,神采奕奕的,與方才那死魚樣天壤之別,一副別有用心小財迷的模樣,目光炯炯地盯著方才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的男人。

其實,千旬真沒有多介意這狗吃了自己多少東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嘴賤說了那樣刻薄的話。而這男人的回答實打實的讓他詫異了一回,聽到有夥食費,馬上就聯想到了自己最近很需要的裝備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