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千旬應了一聲, “我隻是在想, 周先生為什麼不順便幫我將人送到臥室裏去。”千旬家隻有一間客房是有床有被褥的, 另外的客房空空如裏。
白君逸:“……”
像這種無語的時候, 白君逸個人覺得這一生出現的次數並不多。
最後, 白君逸率先把水嵐送進了客房。
司妖孽隻能睡臥室了。別看妖孽長得很妖孽, 好歹也是個成年青年, 千旬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像那位周鑫同有著神力將人抗進臥室去。
原還想著麻煩那位周特助,誰知他把人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就走了,讓他想再麻煩一句都來不急。
千旬並不知道自己把別人弄得無言以對了, 自顧地又試著問了一句,“要不,你幫我一下?”說著, 他已經彎下腰, 要扶癱在沙發上如一灘爛泥的司妖孽。
這個時候千旬還多餘地在心裏感慨一番自己的兩個朋友的酒品都還是可以的,至少睡著了十分安靜並沒有吐得他一屋都是。
白君逸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於是默默地走到另一邊幫著千旬將醉鬼扶起來, 不知是不是力量的懸殊, 幾乎所有重量都壓向他那邊, 這還不如讓他幹脆將人再次扛起來得省事。
然而, 他並沒有這麼做。
抱一個已經讓他很嫌棄了。
問問全世界, 能有幾個人被他抱著回屋的?即便對方隻是個醉得不省人世的女士罷子,但他仍然十分嫌棄,若不是看在這鄰居的份上, 即使是睡死在酒吧裏被壞人欺負了他也懶得管。有膽量在那種地方喝醉就應該有能力承受一切為此帶來的後果。
把人扶進臥室之後, 白君逸的心情再次不爽了起來。至於為什麼,他覺得這臥室就算看起來太過平凡化,但也不應該睡了別的不相幹的人。
於是,一雙總是深邃的眼微微眯了起來,他盤計著將人扔出去的可能性。
“謝謝你。”千旬的聲音忽然闖進了他的耳膜,抬眼時是一張幹淨的笑臉,“如果不介意,喝杯果汁?我剛買的榨果汁機,很不錯的。”
發出邀請的人臉上有微微的發紅,也許隻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但,在白某人看來,那就是一種難得的……嬌羞。畢竟,之前不管來多少次,這人從來就沒有主動邀請過誰,即便隻是喝一杯果汁。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人因不習慣而害羞了。
嗯,事實就是這樣。
好吧,即便他平時從來不飲那種東西,但對方看起來似乎很想讓自己喝,於是,白總裁勉為其難地點頭了,然後跟著人走出臥室時還不忘回頭掃了一眼已經在主人臥室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礙事甲路人乙。
看來阿鑫的挖掘工作做得還不夠好,明日讓他勤奮點上門才行。
誤會了的千旬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擔心他,我這朋友的醉品還是可以的,之前也喝多過,最多不過抱著人亂親,不會亂吐的。”好心地解釋一句的某人傻乎乎地走進廚房,去搗鼓那新賣不久的機器,這可是他目前唯一花了大價錢買的家電。
299元。
看著麵前台幾上那一杯黃橙橙的流動物質,白君逸很淡定地伸手端了起來,在對麵那雙滿是期待的眼中送進了嘴裏。
第一感覺:很粘稠。
第二感覺:又澀又酸還有點甜。
第三感覺:--洗手間似乎離得有點兒遠。
“怎麼樣?這是我弄的新配方,放了橙肉和芒果肉,水果放在冰箱好些天,雖然表麵不是很新鮮,但絕對比外麵賣的要純天然無添加劑。”千旬洋洋得意地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而分明吹捧得這麼好,他自己卻並沒有給自己一杯,白君逸覺得自己這一喝已經完全明白是為什麼了。
看來他這個鄰居做得並不是很成功。
卻還很淡然地回了一句,“嗯。”
不知算不算讚美,千旬還是開心地笑了。
時間差不多了,白君逸也沒再打擾,臨回去前問了一句:“你今晚睡沙發?”
“不啊,臥室床那麼大。”睡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反正棟棟那小子睡相也不是太差,並不擔心他半夜起來發酒瘋,千旬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要睡沙發。
一聽這話,白某人的腦子就想起了剛才說的那句:隻會抱著人亂親……
“還是,到我那?有客房。”白君逸很平靜地邀請。
雖然在同一棟同一層,但兩屋之間的格調與裝潢有著天壤之別,光看兩家的大門就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了。雖說是客房,卻比千旬這邊的臥室都好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