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說話, 似乎在等他說, 神情就跟往常沒什麼區別的冷淡。可是千旬卻覺得, 和平時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 不一樣。
“沒什麼。”最終, 千旬沒有說明來意,“抱歉打擾了。”然後轉身就出了那偌大而又冰冷的辦公室。
正堆在一塊兒八卦的四位美女根本就沒想過那扇門會這麼快打開,見到出來的人時都詫異了, 其中一個脫口而出,“咦,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聽到美女的聲音, 千旬揚著微笑, 很有禮貌,“哦……嗯, 我回去了。”也不多說, 直接就進了一直停留在這一層的電梯, 留了個有點慌忙的背影。
辦公室裏, 白某人的視線仍透過特殊玻璃往外看去, 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端倪, 似隻是在遠望著沉思,又或者單純地睜著眼發呆。
“還看?都走遠了。”辦公室裏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剛才一直在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進對話的人, 前些天還在農家樂見過的, 似乎跟白君逸很熟。
孟書。
“你來做什麼?”收回視線,連看都不看倚在自己辦公桌前的人,白君逸低頭繼續翻著文件,哪還有原來的那種熟稔的溫和。
“沒事就不能來嗎?”孟書輕笑,笑起來左臉上還有個酒窩,真的是個文雅的美人胚子。“不用追嗎?看那小家夥似乎誤會了什麼。”
頭也不抬,“你想多了。”瞅著文件的眼神稍一頓,補了一句,“我跟他,並沒有什麼。”
“哦?”很顯然,文雅美人並不相信,因為他太了解這個男人了,於是笑容便變得有些局促了,“從來都不屑一顧的你居然主動開口解釋了,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完,孟書隻覺得被冰刀子剮遍了全身,卻不以為然地笑得一臉的嫵媚,繼續撩撥冰山的爆發可能性,“怎麼說我們兩個也是情人,我有權知道是不是有‘第三者’的存在,不是嗎?”
“回去。”冰山刀子放下文件,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倚著他桌邊笑得美麗動人的男子,非常殘酷,“你可以再試試繼續。”
聳肩,“好吧,我就知道郎無情。”然後直了身,那纖細而不單薄的身體看起來比女人還玲瓏,“給我錢,不然我就說出去。”說的人依然笑得十分美麗。
白君逸從抽屜裏取出一小本子,在上頭龍飛鳳舞寫了一串數還簽了名,往桌的一邊一甩,“拿了趕緊消失。”別惹他心煩。
孟書挑眉,笑眯眯地盯著支票上的數字,非常滿意,“遵命,我的王。”然後還開心地朝那冰山放了兩個飛吻,踩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辦公室裏恢複了冷清,白君逸停了手中的活,背靠著椅子微仰首閉目,眼角閉過一絲煩躁。
而同樣有些煩躁的千旬,此時在為第N次的NG而煩躁著。那頭導演也有些煩躁地喊:“好了好了,先休息十分鍾。”
工作人員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化妝師也趕緊過來給千旬補妝,因為是同一撥人,所以對於千旬今天的表現,大家都有些擔心。
“小旬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化妝師滿臉擔憂,上一次分明是第一次合作,可小旬子表現得非常出乎大家預料的好,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有些心不在焉,“沒……什麼。”
補完了妝,千旬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如果……”
“嗯?什麼?”化妝師在收拾自己的道具,聽得千旬難得的主動開口,手中的活全都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臉帶茫然猶豫的千旬,麵上維持著工作態度,但心裏其實萌翻了想狂叫啊啊啊啊眼睛濕漉漉的好可愛啊!!
“小旬子有什麼疑問,盡管說。”必須說啊啊啊!
視線有些飄忽,“如果……某個人忽然對另一個很冷淡,是……說明什麼?”
這種難以啟齒的話,問得千旬臉都紅了,為了形象還極力表現得很鎮定的樣子。
化妝師眨眼,表現依然鎮定還很專業,“隻有兩個可能。”看著坐位上微抬著下巴雙眼濕漉漉看著自己 ,化妝師小心肝碰碰亂跳,“一種是討厭對方了,另一種就是……”
“就是?”千旬很認真地等著答案。
“誤會了什麼而故意疏遠?”
眨眼,“是這樣嗎?”
化妝師用力點頭,“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那,小旬子是被什麼人討厭了或是疏遠了?”八卦因子在騷動,化妝師滿臉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那邊,導演在喊準備了,氣氛瞬間又緊張了起來。千旬起身,朝滿臉期待的化妝師笑了笑,“我沒說是我啊,說了是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