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旬收起了臉上的憤怒,恢複了過往的淡然,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用淡淡的目光看著這個一身狼狽的男人,他甚至可以想象,這個男人估計平生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然而,他沒有那種解氣的愉快,本來就不是為了解氣才這麼做。

“我為我先前的遷怒道歉。”千旬的聲音,和平常一樣,溫和而緩慢。

聽得白君逸一頓,似有些不明的看著也,在疑惑著他是為這舉動道歉,還是別的。

“我的確在遷怒你,所以,現在我們扯平了。”千旬聳肩,一臉舒坦的模樣,然後轉身,這次是真的離開了,留了白君逸依然狼狽立在那兒,遠遠看過去,有那麼幾分可憐。

沒人敢過去,也沒人敢好奇去詢問。

那之後,千旬就像沒事的人一樣,和平常那般與別人談笑,偶爾賣萌。白君逸卻沒再出現在大眾視線之內,不過大家卻知道大BOSS也在ParautaneLodge住了下來。

第二天晚上,白君逸再次出現在了千旬的房門外,神色早就恢複了以前,姿態依舊霸氣,麵無表情。

“做什麼?”千旬一手拉著門,半開門,人也擋在了門裏,完全沒有要迎客進屋的打算。

二人離得近,所以白君逸是低眸看著房裏的人,也不介意他態度冷淡,就像以前那樣熟稔,“不請我進去?”

“不請。”千旬很果斷地拒絕,與以前完全不一樣。

白君逸:“……”

好吧,現如今二人的確不能如以往那樣了,白君逸很明白,“那我就在這裏說?”

話裏的威脅,非常明顯。千旬一頓,視線透過男人,走廊左邊過去幾米就是客廳與露天展望台,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在。

撇了撇嘴,千旬不得不讓出一步,看著男人非常坦然地走了進房,額筋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忿忿地把門給甩上跟著進屋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

白君逸長得身高腿長的,又一身與生具來的霸氣,立在房裏,房間的空間瞬間就縮小了許多,轉回身,見杵在那兒不打算靠近的人,也沒在意,看了一眼幹淨整潔的床鋪,他大大方方地往那兒一坐,床凹了些許。

這張床,承載了那一晚的回憶,要不要把這床搬回國內呢?好歹,這是二人第一次的證據。

千旬的視線也隨著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的床上,可臉一下子就熱了,那一晚的瘋狂,曆曆在目。而且,當事人此時就在這裏,記憶逼近腦海最大處,仿佛就是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一樣清晰,讓人……燥熱。

“你、你到底有什麼事?”有點口幹,千旬硬生生擰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邊,也不看這個男人。

收回視線,白君逸抬起首,看著那視線有些飄忽的人,不知怎的,他那亂糟糟的心情,居然變好了,那種煩躁也消了。

“不過來坐?”白君逸開口,語氣很誠懇,聽得千旬條件反射地瞪了過去,“做你妹……坐?”

這一瞬,白君逸笑了,就跟那晚那個笑一樣,帶著愉悅的心情,特別勾人。

臉一紅,“笑屁啊!”

被瞪了,白君逸斂了臉上不熟悉的笑意,恢複了冰山臉,但眼神卻依然很誠懇,“過來坐下吧,我們再談談。”

千旬扭捏,可被對方那線視一直注視著,仿佛被扒光了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人幹燥不安。

知道自己不過去那人就不罷休,千旬最後不得不扭扭捏捏地走了過去,也不知他是怎麼走的,幾步路都讓他走出一跤來,好在白君逸眼明手快給接住了。

盡管即便不接,摔了也不會太疼。

因離得本來就近,這一摔,二人直直倒在了床上。千旬從驚嚇中回神,第一反應就是掙紮要起來,被卻緊緊地箍住了,對於這投懷送抱的美事,白大BOSS表示那是絕對不能鬆手的,即便剁手也不鬆。

“放開!”掙紮不脫,千旬聲音變得有點尖銳,仔細聽可以聽出那細微的顫抖,根本就是在掩飾著什麼的欲蓋彌彰。

“不放。”白君逸早就恢複了那霸道與蠻橫,既然是自己想做的事,那就貫徹到底,之前的優柔寡斷使得二人走了那麼大的彎路,簡直不是他的性格與做為。

“……你!”千旬氣結,可又掙脫不開,一氣之下,低頭就狠狠地往身下的肉咬了好大的一口,可被咬之人完全無動於衷,就是不撒手。

千旬:“……”

咬得嘴酸了,千旬緩緩地鬆了口,視線落在自己的傑作上,看起來結實的肩肉都出血了,好大一個牙印。

騰的臉就紅了。

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愧疚又或者是別的。

可,白某人相當滿意身上人的這反應,深深覺得這一咬太值得了,心情說不出的愉悅,聲音也變得不那麼沉重。

“對不起。”白君逸說,這也是他第一次以及唯一的一次會說的話,“這三個字,我這一生,隻說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