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楚楚可憐(2 / 3)

“王爺在嗎?”旁邊的人有些不耐,聲音終於大了些,也總算讓我聽清楚了。

“五王爺啊!”我吐出口氣,手指也終於有力係著褲帶,“您這半夜三更的,不帶這麼嚇人的。”

“逍遙王爺,您可是看上了人家將軍的那個小爺?”這語氣,怎麼都透著一股子的猥瑣味。

我拍拍手,扯扯衣服,確認整理好了才慢悠悠地開口:“漂亮的男人誰不喜歡,不過人家名草有主,我也不願意奪人所愛,僅此而已。”

這個女人,在這兒蹲了多久?她也不嫌棄難受?

“王爺不如明天來舍下吧,我有好禮物送給王爺。”頓了頓,生怕我不答應般,充滿誘惑的口吻,“保證比華將軍的小爺要銷魂得多。”

“是嗎?”黑暗中,我的表情絕對比我的口氣要冷得多,“那楚燁如若不去,豈不是對不起王爺的一片厚愛?”

她的聲音變得驚喜無比:“既然如此,那明日晚上,我在府中設下酒宴,王爺可一定要來啊。”

一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兩個位高權重的女人。這南宮舞雲的愛好實在激不起我半點的風花雪月心,胡亂地答應著,我翻著白眼寒暄著走了出去。

再回到大殿,華傾風已經不見了身影,我也再尋不到那抹紫色的玫瑰。無聊之下半醉著眼起身告辭,把身體的重量全部掛在流波身上,扮著我的假醉微醺。

車子搖搖晃晃,我的心也是起伏不定,半眯著眼,嘴角掛著古怪的笑容。

“你又有心事。”子衿撫摸著我的臉,低歎著。

我淺淺地笑了:“你沒聞著我一身的臭味嗎,那個五王爺,居然在茅房等了我不知道多久,隻為了請我明天到她府中做客。”

“你想說什麼?”子衿微笑著。

我吐出一口氣,抬了抬眼:“你說呢,一個王爺能隱忍這麼久,就為了等我在茅房說上一兩句話,你覺得她是個普通人嗎?至少在我看來,她比那個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二王爺要有能力得多。”

“即便如此,也不至於讓你愁容滿麵,你還看出了什麼?”

還看出了什麼?我能說我一晚上都被一朵紫色玫瑰亂了心思嗎?

搖搖頭,我抱上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腰腹間,咕噥著:“沒什麼,睡覺,明天還要應付那個心思捉摸不著的五王爺。”

他伸出手,在我頭頂搖搖晃晃:“那麼這個你也不看?”

我眼神一亮,翻身坐了起來:“什麼東西?”

“千機堂傳來的消息,因為不方便交到你手中,所以給了我。”他手中的紙片輕飄飄的,而那雙溫柔的眼,促狹地看著我,分明寫著什麼,“我偷偷看了一眼,你不想知道是關於什麼的?”

我沒伸手,隻是隨意地笑著躺回他的膝頭:“我沒什麼不能讓你知道的,既然看了,那就直接告訴我,我懶。”

紙片直接塞進我的手裏,他一哧:“我才不看你的東西呢,自己看。”

靠在他的懷裏,我展開手中的紙片,對他挑挑眉:“一起看吧。”

他沒說話,環摟著我,下巴架在我的肩頭,任我慢慢地展開手中的信箋。

剛打開,一行醒目的字印入我的眼簾,“千機堂幸不辱命,閣下所尋之人已有眉目……”

沒有繼續往下看,我合上了手中的信,嘴角掛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

“怎麼了?”子衿像是看出了什麼,關切地看著我。

搖搖頭,我手指一搓,信箋片片碎裂,順著我的掌心如蝴蝶般飛舞在車外,很快消失了痕跡,“不需要知道了。”

是的,刻意去追尋的事,結果往往也無法如預期中美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南宮舞雲接我的馬車早早地就來了,不過沒有任何王府的標誌,外表看上去普通得有些寒酸,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剛撩開簾子,就看見一個長著雙無辜得猶如鹿兒般眼睛的粉妝玉琢的男子,柔韌的小腰扭了扭,身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響聲。我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右腳上,一串金鈴鐺係在腳腕上,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發出悅耳的聲音。

纖細的身子,稚嫩的長腿在性感的緊繃衣衫下瑟縮著,在看到我後慢慢地爬了過來,臀部高高地抬起,在搖擺間狗兒般地蹭到我的身邊。

我愣了下,旋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一隻手指挑上他的下巴,輕佻地出聲:“叫什麼?”

他縮了縮,怯怯的神情足以打動無數女人,想摟進懷抱憐愛。純潔的大眼閃了閃,咪嗚著吐出兩個字:“晚兒。”

“不晚不晚,告訴我多大了。”手指擦過他的唇,嫩嫩的,他吐出粉舌,繞上我的手指,吮地嘖嘖有聲,那靈活的舌尖,乖巧的動作,一看就是經過多年的調教。難能可貴的是,我順著他半掩半露的衣衫看下去,居然在他胸膛間看到一點殷紅。這一次,南宮舞雲算準了我的嗜好,下本錢了啊。

他跪在我的麵前,始終用著那種鹿兒般純潔的大眼偷偷地瞄著我,嫩嫩的嗓音勾引著人內心欺淩的欲望:“十六。”

十六,同樣是十六,為什麼我的腦海中飄過的,是流星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純真的年紀,調教下的羞怯和自然的不諳世事,確實有很大差別。

沒有我的話,他隻是縮在車裏的一角,抱著膝蓋低垂著頭,楚楚可憐的姿態讓人小心肝一抖一抖的。而我,隻是別開眼,撩起窗簾吹著舒爽的風,閉上眼睛假寐。

車子在城邊一圈一圈地繞著,看樣子是怕有人跟蹤,極快卻平穩地跑著,等到達南宮舞雲的府邸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她等在院中,在看到馬車已近後飛快地迎了上來:“真是讓我好等啊,逍遙王爺。”

好等?不是她自己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迂回之策,在城中兜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嗎?真要是武林高手,這麼大一輛車,她以為真的能甩掉人家?還是她以為跑上幾圈,能把人累死?

我淡淡地笑了笑,架子拿得十足。現在是她求我,不是我求她,對她低聲下氣,隻怕人家還看不上咱們的本事了。

在我下車後,那小晚也悄悄地蹭下了地,垂眉順目地站在南宮舞雲的身邊。我聽到一聲輕輕的冷哼,還有那個小身子不自覺顫抖下的動作。

我假裝沒看見,在她的恭迎下緩緩地步入門內。

相比起昨天晚宴上的眉目傳情,今天的她可就明白得多,頻頻勸酒夾菜,熱情得讓人無法招架。

我含下她親手斟滿的酒,意味深長地一聲感慨:“沒想到五王爺為了楚燁一人如此興師動眾,我還以為會看到禦風的皇甫相爺。”

“客氣,客氣。”先是客套地打了聲哈哈,轉而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逍遙王爺說笑了,禦風皇甫相爺不過是參與我九音調停而已,與舞雲沒有任何私下接觸,大家點頭之交。”

“是嗎?”我嗬嗬一笑,看著她的雙眼,“聽聞王爺為了皇甫相爺可是一擲千金,不惜將各國名家名畫重金砸下贈與皇甫相爺,她也沒有一點回饋之意嗎?”

她先是一怔,隨即望著我苦笑:“都說逍遙王爺遊戲風塵,但絲毫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您,我不過是想保自身安全而已,早絕了其他想法。隻可惜禦風一向以文治國,又怎麼會為了我介入九音內鬥?”

話也沒錯,隻要滄水雲夢不動,禦風一定不動。她們這三王之亂嘛,自然打得越凶越好,內戰虛耗了國家,其他人再趁虛而入自然簡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