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不顧自己已經傷痕累累,拚著傷口被拉扯撕裂的疼痛將我緩緩鬆開的手反握住。這一次,換他害怕失去我,而我卻因心上那本以為已經愈合了的舊傷崩裂而麻木得再無法為新月感到一絲的痛楚。
我冷冷的甩掉新月的手,眼角的淚痕未幹唇角卻勾勒起淒涼的淺笑,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幻化成了他的名字被我喊掉了,現在隻能用虛無縹緲的氣音還他一句:“別碰我。”
如傀儡一般搖晃著身子與新月相悖而行,身後新月的呼喊和寶劍銀槍的擦碰產生的尖銳都仿佛成了空洞的背景音樂,就算如何的震耳欲聾卻再也無法侵入我心。
這就是所謂的愛,無論是宗政韜光還是宗政新月都一樣,到頭來傷痕累累的終是我自己。
這是懲罰,罰我癡心妄想奢盼愛情。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城門口,我拚命的拉扯搖晃卻絲毫無法撼動那厚重的木門。直到指甲都因為我這樣固執的去掰門而斷掉,十指指尖全是一派血肉模糊的樣子,而我卻絲毫不覺疼痛。
隻是,好累。
於是,我順著那大門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蜷縮在城牆的陰影之下,冷眼旁觀的看著那不遠處正在決一死戰的兄弟兩人,等著他們一生一死之後為我打開這門,然後……逃跑。
“皇後娘娘。”
何時有人走到我身邊的?我全然不知。隻是這一句皇後娘娘在耳畔響起,卻帶著些許的愧疚和歉意。
我尋聲望去,微微愣了一下才認出眼前的人竟是昔日服侍在我身邊,謹守著規矩教條的蓓兒。
可她此刻的一身打扮卻並非昔日的宮女裝束,而是——貴嬪。
鑠金國後宮的製度很嚴明,什麼位份穿什麼衣服佩戴什麼頭飾都是有定數的。而此刻我眼前的蓓兒所用的穿戴幾乎和我出宮之前所穿所用如出一轍,所以我隻一眼便能認出這是從三品下貴嬪的裝扮。
隻是,從穿戴到妝容,她似乎有意模仿著我,就連走路說話的形態,也隱隱的透著和我的相似之處。一番打扮之後,乍看之下竟和我真有那麼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