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我問,心想,難道真的是沒緣分嗎?
“在出租車上,準備去布置答謝會的會場。”露露回答。
“哦,答謝會在哪呢?”我問。
露露說了個地址,離她公司不遠,地鐵兩站地。我剛準備告訴她,我在她公司樓下,馬上過去找她,卻突然被她打斷。
“你昨天為什麼要那樣說話?”露露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質問姿態。
“我哪樣說話了?”剛準備說出口的話被我生生咽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露露很生氣的樣子。
“我沒說錯什麼啊。”我辯解道。
“我沒罵你就不錯了。”露露突然說這麼一句,我懵了。
“罵我?為什麼要罵我?”我那過節的心情全被破壞了。
“當然要罵你啊!”露露說,“你那樣跟我說話!”
“我怎麼說話了?我就是跟你說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想讓你安慰我一下……”我簡直快要窒息了。
“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
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露露的這句話猝不及防地拋出來,如同在我空曠的腦海中大吼了一嗓子,不停地傳來回聲,久久不能散去。我愣了好長時間,恍不過神來,我似乎聽見體內有什麼東西“啪”地碎掉了。
“什麼叫我心情不好關你什麼事?”我有氣無力地問。
“你心情不好又不是因為我。”
沉默……沉默……死亡才有的沉默……
“你去布置會場吧。”我說,“不打擾你了,拜拜。”
露露停了幾秒,終於說:“拜拜。”
天空居然開始飄起了小雨,我心想,要不要這麼狗血啊?這是真實的生活嗎?難道我是在拍電視劇?可真的就是那時候突然開始飄起小雨,不早不晚,不偏不倚,老天爺怎麼會是一個那麼蹩腳而矯情的編劇?
我走去馬路對麵,在便利店買了一份最便宜的盒飯,坐在窗邊,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我發了條沒有內容的微博,地址顯示的是露露公司。
回去的地鐵上,露露的電話打過來。
“你……回去了?”露露問,顯然,她看過我發的微博了。
“是的。”我平靜地回答。
“你那邊好吵。”露露說。
“在地鐵上。”我惜字如金。
“好吧。”露露說,“你回家了再告訴我。”
我回家了,卻沒有告訴露露。後來,我們就誰都沒再主動聯係誰。
我在上海又待了一個多星期,臨時決定去北京了,到那邊見見朋友,順便散散心,然後可以從北京回武漢,從武漢去南寧,再從南寧飛馬來西亞。
整理電腦時,不小心看見一年多前,我和露露的QQ聊天記錄。
那是2011年10月25日,我因病中斷了間隔年旅行,回到上海,可越南簽證早已經在印度辦好,不想浪費,加上年前我也不想去找工作。於是在上海閑了一個月之後,我決定再出發,計劃先到斯裏蘭卡(因為當時還是免簽),然後再去泰國、越南,年底趕回來過年。
我在網上公布這個消息之後,就像菲律賓之行一樣,立刻湧來了很多“蹭遊族”——我在拉薩認識的驢友大蔥,還有,就是露露,她想請年假跟我一起去斯裏蘭卡。我很快答應下來,開始在網上查找機票。
露露:“在嗎?”
我:“在。”
露露:“你知道斯裏蘭卡航空嗎?”
我:“知道,但那個肯定比亞航更貴。”
露露:“哦。”
我:“要不我去看看吧。你時間確定了嗎?”
露露:“我假期時間表交上去了。”
我:“能批下來嗎?”
露露:“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我:“我看了,斯裏蘭卡航空的機票比亞航貴一倍。”
露露:“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