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微微皺起,環顧了院落一圈,莫仙兒問道,“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回皇後娘娘,今日臣妾的奴婢小環在月兒的床鋪下發現了臣妾丟了五天的玉鐲,還有鳳兒姐姐丟的珍珠玉掛。如今,我們本想把她送到官府衙門,可這死丫頭卻一直叫冤,說什麼也不肯走!”
月兒!偷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夜嬈隻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月兒那麼單純的丫頭怎麼會偷東西呢?困惑的看著月兒,這時忽然瞥見紫竹略有深意的目光。與她打了個照麵,夜嬈竟發覺那眼神中囊括了點點的憐憫和哀戚之情。這是什麼意思?
“竟有這等事!好個刁奴,死到臨頭還嘴硬!”莫仙兒怒斥道。
月兒複雜的看了夜嬈一眼,隨即低下了頭,哭著說道,“皇後娘娘,奴婢冤枉啊……這都是奴婢的主子夜嬈夫人指使奴婢幹的啊!”
“月兒,我什麼時候說過……”夜嬈驚愕的瞪大了眼珠,臉上寫滿了無辜。
“好個賤人!你看我們姐妹不順眼,也不用使這樣下三爛的手段吧。皇宮是什麼地方,你的手也敢這樣不幹不淨!”雪姬指著夜嬈喊道。
狠命的搖著頭,夜嬈急了起來,本想望向楚翰瑛求救,可自己剛剛觸怒了他,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改變了主意,七皇子怕是又要被自己拖累了。
“皇後娘娘,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您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啊。”秧兒跪著拉起莫仙兒的裙角哀求著,可莫仙兒渾然沒有聽到一般,“看來本宮真是小瞧你了,今日,咱們就算算總賬,可好?”
“來人,去她的房裏給我搜!看看還有什麼贓物!”
夜嬈的房間隻瞬間便被翻得幹幹淨淨,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時,莫仙兒望著滾在地上的木盒,問道,“那是什麼?”
雪姬連忙敏捷的走上前去打開,捂著嘴巴,吃驚的說道,“呀,那不是寧兒的白玉髓嗎?寧兒,你的東西也被偷了。”
寧兒點了點頭,永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鳳兒也湊上前去,驚呼著,“那個不是嵐月姑娘送皇後娘娘的帕子嗎?”
拿起帕子端詳了片刻。莫仙兒看著那一針一線與天德坊的繡工無異,冷聲說道,“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到大內監牢裏去。”
“慢著。”一直沉默的楚翰瑛終於開口,“母後這件事疑點重重,景夜嬈似乎沒有動機做這一切吧。”
似乎料到了楚翰瑛的說辭,莫仙兒把頭轉向了月兒,“你主子為什麼讓你偷這些東西?”
秧兒不怕死的在月兒耳邊說道,“月兒,小姐待你不薄,你不要說虧心話啊。”聲音雖不大,卻依舊被莫仙兒聽見。
“秧兒姐姐,月兒……”
“月兒!”莫仙兒擺弄著自己修得修長的指甲,宛如貓咪的嫵媚聲音響起。
“因為主子說……說……她急用錢要為七皇子……買藥……”
“嗬,原來如此。”
“翰瑛……她違犯的可是宮規和天國的曆律,本宮既為東宮之首有權利給她治罪,不過,念及她爹是景丞相,為國效忠,盡職盡責。本宮思前想後,也不願重罰,傷了和氣。”
“既然她的手那麼不幹淨,偷雞摸狗,外加勾引男人,本宮就廢了她一隻手吧。”
“來人!”話音剛落,便從四周圍慢慢走來幾個身穿宮裝的嬤嬤,一個個臉上映著陰涔涔的凶光。
夜嬈一步步的後退著,一想到生生把手折斷就不寒而栗,十一歲那年,嵐月也找來幾個下人,用木棍狠狠在她的皓腕上擊打,直到她的手腕變得黑紫。若不是心姨一直用藥條理著,她的右手早就廢了。如今,自己又要重新忍受那樣的痛苦。夜嬈依稀感到那種痛又回來了,侵蝕著她的全部神經。她不自覺地把手環到身後,作為自己最後的防護,可連她自己也明白那是多麼的微薄……
“慢。”楚翰瑛一聲令下,那些嬤嬤立即乖乖的停了下來。
心懸在高空中的秧兒這才長籲了口氣,二皇子可算是為嬈兒說句話了。她都已然做好了為了嬈兒舍命一搏的準備了。
楚翰瑛冷凝著目光,深深的鎖住夜嬈驚恐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樣的女人,兒子也覺得著實可惡,不如,就讓兒子親自動手,以解心頭之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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