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嬈有些不知所措的攤開手心,怔怔的望著手中的東西,腦中映著的卻是楚殷懶散而邪媚的笑容。
雖然她明白楚殷是在利用自己,但他的這枚小小的信號彈竟令她心中失神一震,隨後更多的,卻是溫暖與淡淡的感動。
她竟開始有些理解這個男人了……他隻不過是想活著,固執的活著,不擇手段的活著,又有什麼錯呢?隻不過,他們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
“喂,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被迷惑了吧!他在利用你呀!”銀月剛剛可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所有的談話,楚殷一走,她便從裏室出來,可看到的卻是夜嬈在寬容的看著手心淡笑。用力敲著夜嬈的頭頂,她真想看看那裏麵到底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學著他的樣子把信號彈別在腰間,夜嬈笑著拉起銀月的手說道,“他,那樣一個人能夠在利用我的同時顧及到我的安危已經很難得了,我們不應該對他苛求太多是不是?我覺得他在慢慢的學著改變,學著什麼是關心,學著什麼是信任。”
冷看著夜嬈,銀月不屑,“哼,你見過有誰關心誰用威脅的口氣嗎?他的關心,我看隻有‘你‘能‘體會’得出來。”話中特別強調的幾個字意有所指。
夜嬈深知銀月對楚殷成見頗深,也不再辯解。隻是剛剛那番話,她也隻能背著楚殷才敢說出口。心中對他態度的悄然變化並不能改變一些本質上的東西,或許,這種理解,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吧。夜嬈悠然歎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要趕快配藥,一定要在兩日後的晚宴前把藥配出來!”說完,她伴隨著腳下清脆的銀鈴聲往裏屋走去。
銀月在後麵若有所思的跟著她,明亮的眼眸裏飄過一絲憂慮,“說到那個晚宴,我倒有些擔心……你一人能應付的來麼?”
一邊忙著手下的工作,夜嬈一邊淡定的笑著,然,她的心中卻在醞釀著一件大膽而驚險的計劃。故意不抬頭,怕銀月看出端倪,她頓了頓才說道,“既然皇上公開宴請我,說明他對我的身份即使有懷疑,也找不出什麼證據。所以,無論他相不相信,麵子上,都不會讓我難堪。而且啊,那天我會打著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一切的。”
說到這,她抬起頭,見銀月的眼中還是滿滿的擔憂,不禁哂笑道,“銀月姐姐,我發現你雖然嘴上一直說什麼大女人主義,但骨子裏的小女人味可濃得很哦。”
突然聽夜嬈說到這個,銀月的眸子立即瞪得渾圓,“哪有啊?胡說八道!”
“嗬嗬,還說沒有,那這個是什麼……”戳了戳銀月腰間露出的一個藏青色的玉佩,儼然是屬於一個男子的。夜嬈近日已經很多次看到銀月在偷偷的擺弄著它了,算算銀月今年已有二十,身處江湖尚未成親到不稀奇,可至今沒有意中人,反倒有些說不過去。不過,現在看來,夜嬈的擔心是多慮了。
調皮一笑,夜嬈佯裝生起氣來,“怪不得姐姐什麼樣的男子都不放在眼裏,原來早就心有所屬了……虧得咱們姐妹一場,居然連這個都不告訴我。”
“不是……這個……啊呀……我……你……唉!”急得直跺腳,銀月支支吾吾的掙紮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煩躁的把頭發抓亂,她一把揪住夜嬈的領子,學著楚殷的口氣威脅道,“你這死丫頭,若是敢說出去,我就立即割了你的舌頭!”
夜嬈忍住笑,假裝害怕的神情連聲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妹絕對不會把姐姐今日的粗暴之舉告訴我那未來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