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艾承受不了這麼重的力道,被逼得低低地叫喚了一聲,虛弱地推他:“別這樣……難受……”
許長洲又往下壓了壓,聲音低啞:“哪樣?”
“嗚——”溫艾的眼淚水兒一下就被擠出來了,帶著軟糯的鼻音控訴他,“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就沒安過好心!”
許長洲眼睛發紅,伸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溫艾一個勁兒地搖頭甩開他的手:“憑什麼不說?你要是還記恨以前的事,你盡管明著來,要打要罵都隨你,使喚我憋屈我有意思嗎?這樣能讓你找回麵子是吧?”
溫艾耷拉著嘴角,眼裏水光泛濫,再加上微微下垂的眼尾,看起來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沒他這麼可憐見兒的。
他自己不知道,但許長洲在黑暗裏看得一清二楚。
許長洲碰了碰他濕噠噠的眼角,壓抑著正在翻滾的本能:“不鬧了,再不睡下午會困。”
身上的重量早就減輕了,溫艾氣呼呼地把許長洲掀開:“我不幹了!拿不到學分拉倒!”
溫艾跳下床摔門離開,許長洲看了看自己鼓起一大包的褲襠,隻能拿出手機吩咐保鏢暗中護送溫艾回去。打完電話後,他坐在床邊一邊紓解,一邊看著GPS追蹤地圖,確定溫艾沒有一氣之下跑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宿舍後才仰倒在了床上,合上眼簾,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溫艾在宿舍裏待了一下午,直到飯點臨近才打算要出門吃飯。他準備去那家常點的外賣店吃個夠,以緩解被許長洲搞得一團糟的心情。
溫艾照著網上的地址找了過去,但是完全不見那家店的招牌,難不成沒有實體店?
不應該啊,越南小姑娘每次都穿著店服來送的,而且他們的主頁裏還貼了店內的實景圖呢。
溫艾在那一塊兒轉來轉去,最後打算鑽進旁邊那條偏僻的小巷子看一看,結果拐進去後沒幾步路就到了頭。
溫艾鬱悶,像拍灰一樣在自己身上拍了拍。
走開走開,你們這些討人厭的黴氣!
把黴氣拍走後,溫艾準備原路返回,剛一轉身,一個麻袋就從頭頂上套了下來。麻袋裏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溫艾聞著聞著就暈了,失去意識前還在想,這一天終於是來了。
溫艾是被水給嗆醒的,雖然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在一個浴缸裏,有人正拿著花灑往他身上衝水。
他的手也被綁在了一起,但嘴是自由的,於是他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長串你是誰、我在哪、你要幹什麼之類的問題。
拿花灑的人並不打算理他,並往他臉上衝起了水,溫艾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衝完了水後,那人用帶著濃濃西班牙味兒的英語不流利地開了口:“我給你解開,你自己擦,自己穿,不然,我來幫你穿,我力氣很大。”
溫艾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點頭。繩子被解開後,他立馬摘下眼罩,看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西班牙大媽,身材很健碩。
大媽扔給了他一條浴巾和一塊布料,關上門出去了。
溫艾剛醒來時就覺得渾身沒力氣,一開始還以為是被綁著衝水的緣故,現在被解開了才發現,他這是被下了散力氣的藥。好在之前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就是濕噠噠的貼著很難受。
溫艾低頭看了看大媽給他的那塊布,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一甩手把那條變態到不行的蕾絲內褲扔到了地上。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難道綁架他的不是許長洲?是牛郎店?
溫艾坐在馬桶上,一邊勉強地抬起手用浴巾擦身體,一邊呼叫係統:“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完全懵圈了。”
係統:“我也沒看懂啊!”
溫艾:“你看看外麵除了那個大媽還有別的人不?”
係統:“沒了,但是恕我直言,哪怕你現在活蹦亂跳力氣超足,你也打不過那個肌肉橫生的大媽。”
溫艾沉痛道:“我知道。”
在馬桶上思考了一會兒人生後,溫艾還是撿起了地上的蕾絲內褲,磨磨蹭蹭地換上,然後裹著浴巾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大媽見他挺配合,嘟囔了一句西班牙語,突然用一張帶著怪味兒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溫艾掙紮了幾下,很快又暈了。
醒來的時候,溫艾眼前又被蒙上了黑布,手也被綁在了背後。他嚐試著動了動,發覺自己正跪趴在一張床上,雙膝著床,肩和頭都貼在床單上,姿勢非常地羞恥。
他崩潰地朝係統求救,係統也急,但是它能怎麼辦,它也很絕望啊!
許長洲下了班回到自己的公寓,剛一打開門就察覺到有人進來過。他從鞋櫃暗箱裏拿出一把槍,放輕腳步,一間房一間房地搜尋。
最後,許長洲推開了自己的臥室,床上香豔的畫麵湧進眼底,將他瞬間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