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入地坤·二(1 / 3)

溫艾呆呆地趴在男人身上, 無辜的長相配上迷茫的表情, 那簡直是絕了。

男人心神一蕩, 抬起上半身湊到他的頸脖間聞了聞, 遺憾道:“竟然不是地坤。”

溫艾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摁著男人的腦門把他的後腦勺重新塞進土裏:“登徒子!”

溫艾撐起四肢想要爬起來, 誰知男人突然用力箍住他的腰, 讓他完全起不來。他在男人身上扭來扭去好半天,怎麼都掙不脫腰間的桎梏,他一來氣, 抓住男人的衣領,衝他齜出一口小白牙:“信不信我咬你?”

“信啊。”男人輕佻地勾了勾唇,長臂一伸, 從旁邊的花枝上揪下一朵牡丹插|進溫艾的頭發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今天你就算是把我咬死了, 我也要和你一塊埋在這花叢裏。”

溫艾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被震得愣了幾秒, 然後撲過去叼住男人的喉嚨, 牙關往中間那麼一收——

“嘶!你還真咬啊!”男人吃痛地叫了一聲, 縮回了鎖在溫艾腰間的手,溫艾趁機爬起來,靈活地鑽出了花叢。

男人很快也跟著鑽出來, 幾步追上溫艾攔在他麵前:“小可愛, 你叫什麼名字?”

溫艾不理他,一轉身往反方向走。

“別走啊。”男人牛皮糖一樣地黏上來跟在他身側,“剛剛不還挺熱情的嗎?不是地坤,哥哥也照樣疼你。”

溫艾悶頭接連換了好幾條路走,男人每次都鍥而不舍地攆過來,像沾在毛褲上的蒼耳子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溫艾腳步一停,胳膊往懷裏一抱,仰起頭瞪向男人:“鬼大哥,拜托你不要再陰魂不散地跟著我了。”

男人一聽就樂了,反手指著自己:“鬼大哥?”

溫艾的視線從男人招人的桃花眼一直滑到他那兩片薄唇上,下結論道:“薄幸相,風流鬼。”

“哈哈哈,你可真是個寶貝!”男人仰頭開懷大笑,“以貌取人還取得這麼理直氣壯,我哪裏是風流死的,分明是被你冤枉死的。”

溫艾較起真兒來了,用手指著他:“哪兒冤枉你了?你見人就往懷裏拉,我說錯了?”

男人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頗有興味地看著他:“讓我想想啊,除了我養的大黃,就隻有你鑽進過我懷裏,想我幹幹淨淨的身子,睡一覺起來就被你奪走了清白,到頭來還被你指責成登徒子。”

男人托著下巴沉思:“我是不是該上衙門擊鼓鳴冤去?”

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槽點太多,溫艾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反駁,憋了半天,最後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有病!”

“你怎麼老動手呢!”男人退了幾步才站穩,伸手拉下衣領,露出脖子上的牙印,“你看,你剛才咬我的地方還沒好呢。”

溫艾瞥了一眼,那圈牙印確實還紅著,有兩處還破了皮,往外滲著血絲,他掏出一個小瓷瓶扔過去:“拿去擦。”

男人接住小瓷瓶,拔掉木塞,把瓶口放在鼻子底下晃了晃,他眉毛一挑:“上好的生肌膏,你是隱仙穀的人?”

溫艾哼了一聲:“知道還不趕緊滾?小心我把你列上穀內的黑榜,以後但凡和你沾親帶故的人通通不救。”

“黑榜?”男人這會兒明白過來了,掛著笑朝溫艾拱了拱手,“原來是尹穀主,失敬失敬。在下卓逸卿,卷雲山莊的少莊主,今年二十三,尚未婚配。”

溫艾睜大眼睛:“你是卓逸……”

卓逸卿笑眯眯地走近他:“小穀主原來知道我——嗯?你做什麼?”

溫艾拉開卓逸卿的衣襟探頭往裏麵看,一邊看還一邊伸手進去掏:“你把我的藥還給我。”

卓逸卿低頭看了看快要掉進自己衣服裏的小腦袋,哭笑不得道:“送給我了怎麼能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