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艾睜開眼看見新世界的那一瞬, 大腦刺痛了一下, 感覺一束電流穿腦而過。
他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係統, 我上個世界的記憶模糊了。”
係統:“與任務相關的記憶數據已經刪除。”
溫艾疑惑:“不是過兩三天才刪嗎?”
係統:“你連續失敗三次, 規則開始變嚴了。”
溫艾小心髒一顫:“該不會以後還要跟進其他的懲罰措施吧?”
“會。”係統歎氣, “所以你長點心吧, 小惡霸當起來。”
溫艾自信道:“妥妥的!”
“那我就開始講任務了。”係統停頓了一會兒, 忍笑道,“你現在是豬一隻。”
溫艾臉一綠:“你才是豬一隻!”
係統明目張膽地哈哈大笑:“你不是融合了身體記憶嗎,你想想自己叫什麼?”
溫艾翻了翻記憶, 嘿,他還真叫朱意知!據說這個名字還是朱父朱母拜托苗寨裏最有文化的老先生幫忙取的,光看字的確是充滿書卷氣息, 但聽起來就不對味兒了, 諧音一秒鍾把他的檔次拉進豬圈。
在係統特別囂張的笑聲裏,溫艾獨自梳理起記憶, 他是家裏的幺子, 上麵三個姐姐, 大姐已經三十歲, 早年去了大山外麵的大城市打工, 每個月都往家裏打錢, 但一直沒再回來過。二姐在他沒出生時就已經夭折,三姐曾經嫁到過隔壁寨,後來莫名其妙地瘋了, 被夫家送了回來。
朱父朱母都是傳統的苗族農民, 對幺子極其溺愛,把他寵得四肢不勤,還一身的壞脾氣,初中讀了兩年就輟學回家,作為家裏唯二的男性也不說幫著幹點農活,整日在村寨裏遊手好閑逗貓惹狗,讓五十多歲的朱父一個人挑起家裏的大梁。
溫艾梳理完記憶,戳了戳係統:“桶一隻你笑夠沒?”
“好了好了。”係統收住笑,正經道,“男主秦戈,修為高深的妖王,一次進階中出了岔子受到反噬,被封住妖力和神智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傻子,被來山上閑逛的朱意知撿回家做苦力,受到惡意的玩弄和虐待。來山裏支教的女老師丁以彤發現了秦戈的遭遇,經常在私底下幫助他,兩人逐漸心生好感。最後,秦戈恢複妖力和記憶,和丁以彤順理成章地結為一對。”
係統一口氣念完這一大段簡介,問道:“行了,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沒?”
“我就一個問題。”溫艾走進屋子打開電燈,盯著明亮的燈泡沉思,“說好的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呢?”
係統:“……人家是千年妖王,你自己算算年份吧。”
溫艾前幾天滿了十八歲,成了年就是真正的男人了,朱父要求他去地裏學著幹農活,但每次他都用各種借口搪塞過去,要不就跟泥鰍似的偷偷溜走。
這會兒,溫艾剛了解完任務簡介就被朱父捉住了。
“跟我下地去!”朱父扯著他的胳膊往門外走,“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再糊弄過去。”
不成,我還得去山上撿妖怪呢!
“等一下!爸,您先別拉我!”溫艾身體後仰,試圖拖住朱父的腳步,“我明天再去,真的,我保證!明天一定去!”
“你哪次不是這麼說?”朱父拿上兩把大鐵耙,拉著溫艾出了院子,“都這麼大了還不會種地,沒有女的願意嫁給你這種懶漢。”
溫艾扒著院口的木門框不鬆手:“您再緩我一天,我做足了心理準備,明天一定卯足了勁兒幹活!要是我明天說話不算話了,您就是把我綁田裏去都行!”
“你說的?”朱父轉過身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放開他,“行吧,讓你再逍遙一天。”
這片苗寨叫普順,完全建在山坳坳裏,舉目四望,四周都是連綿大山。寨裏有一百多戶人家,百來棟吊腳樓密密麻麻地立在陡峭的大斜坡上,其中不乏百年老樓,曆經歲月春秋,積澱出悠長古老的韻味。
這一麵斜坡都是吊腳樓,兩邊則是寨民們開墾的梯田,溫艾橫穿梯田翻到另一座山上,順著小道一路往上爬。這座山高大險峻,在整片龐大山脈中都算出類拔萃的,溫艾住的那個小山頭和人家一比,矮小得跟雞仔似的。
一個小時後。
“桶一隻,離男主還有多遠啊?”溫艾扶著樹幹直喘氣,“別還沒找到他,我就先累死在這兒了。”
係統:“很近了!”
溫艾一拍樹幹:“你半小時前也這麼說!”
係統連忙道:“這回是真的,再走五分鍾就到了。”
說完係統還放起了運動會專用背景音樂,聽著歡快積極的節奏,溫艾邁開沉重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對了。”溫艾道,“你好像沒給我說男主是什麼妖?”
係統:“任務簡介裏沒提就代表你不需要知道。”
溫艾:“遮遮掩掩的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