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丁沫語的一番話,冉姨娘還在房中折騰自己的那幾個丫鬟,非要她們四人交出一個人來,不然就要責罰她們所有人!
然而與冉姨娘說完那一番話之後,丁沫語卻心情很是愉快的去了周蓮的院子裏。
既然是她百般希望周蓮來做她的繼母,那麼有些事情她就該做的周全一些。譬如,她以後不在丁府了,總得要周蓮學會自保之法吧?不然以後任由她被冉姨娘欺淩,不就是她丁沫語的錯了?就是她害的周蓮嫁進來受苦的!
這幾日來,周蓮雖一直在老夫人的麵前強裝無事,還很是賢良大度的表示冉姨娘是病了,老爺多多關心冉姨娘也是應該的,但私底下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丁沫語到時,周蓮正坐在門前的廊簷下縫著一件衣裳,看那顏色質地,像是給男子做的。
丁沫語見之,心一痛。
又是一個傻姑娘,費盡心思的討好自己的愛人,千方百計的對愛人好,卻依然得不到絲毫關注,得不到真心。
她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上輩子放棄一切,又得到什麼了呢?不過是孤苦病死,含恨而去。
一直低著頭的周蓮忽然伸手在眼下擦了一下,看那情形,似在抹去眼中流下的淚滴。
腳步聲漸近,周蓮終於注意到了已經走到她身邊的丁沫語。
她微微抬頭,有陽光照在她的眼睛上,讓她一時睜不開眼,隻下意識的笑著說道:“語兒?你怎麼來了?”
那笑容如此純真、誠摯,看的丁沫語心裏暖暖的。
“母親,這衣裳是給父親做的吧?”
自那日周蓮嫁入丁府後,丁沫語便已改口稱呼周蓮為母親。
周蓮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緋紅,她羞澀的低著頭,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丁沫語笑著道:“既然衣裳是給父親做的,我看這衣裳也快縫好了,可有給父親試過呢?”
聽到這句話,周蓮的神色微微黯淡了下來,苦笑著說道:“你父親一直忙,這衣裳便還沒有給他試過。不過也沒關係,等弄好了再給老爺試穿也不遲。若是覺得哪兒不妥了,我再拆了重新弄便是。”
為了照顧周蓮的麵子,丁沫語揮手遣去跟隨在她身邊的香桃等人,隻留下她二人在。
丁沫語蹲下身子,湊近周蓮的身邊,小聲說道:“三小姐,且讓我再叫你幾聲三小姐吧。”
周蓮微微一笑,柔聲道:“無妨,語兒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好了,我們之間還需要那般見外嗎?”
丁沫語幽幽歎了口氣。
“三小姐,周夫人將你的性子養的這般好,難道就從沒擔心過你這樣的性子會吃虧?”
周蓮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苦笑,“也許是母親從沒遇過這樣的人吧……”
丁沫語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三小姐,雖然我是父親的女兒,可是我不得不說,父親這幾日真的是做的太過分了!你才剛剛嫁入丁府,不論什麼理由,父親都不應該將你一個人扔在房中。而你也真是的,冉姨娘做的這般直接,這般過分,你既然身為丁府的主母,乃是有權利有資格教訓冉姨娘的,為何就這般寬容於她,放縱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