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3)

陸靈犀也盼著霍德容得了消息會來救出他們,可是一直從中午等到傍晚,也沒有任何動靜。老楊餓的受不了,想要喊人送點吃的,外頭的守兵置之不理。

天黑時忽然房門被打開,進來兩個人將詠梅提了起來,詠梅嚇得喊了一聲救命,被那士兵用槍托朝著後腦狠狠一擊,瞬間無聲無息的被拎了出去。

陸靈犀嚇得咬住唇,硬生生將一聲尖叫吞回去。屋內隻剩下她和老楊,兩人在黑暗中,又饑又渴的煎熬到了天亮。

陸靈犀餓了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手腳都沒了知覺,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她這輩子都沒這麼難受過,原先想著癱瘓了生不如死,此刻才知道,那離生不如死還遠著呢。癱瘓的時候,至少還有人侍候她吃喝拉撒,衣食無憂,可比現在,好上一萬倍。

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以前想著絕食而死,老天這是要讓她圓了夢想嗎?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死了,隻想好好活著,這麼莫名其妙的餓死在這個破屋子裏,也不知道為什麼,真是不值。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已經有些意識模糊。

突然砰地一聲推門聲,刺眼的晨光驟然照進陰暗的屋子裏。

她愈發覺得頭暈目眩,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耳邊有人叫她的名字,聽著聲音很是熟悉,她沒等睜眼看一下是誰,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後。

幹幹淨淨的陽光,撒到素色的緞子被麵上,桌上梅瓶裏插著兩枝月季,嬌嬌的淺粉色,香氣淡如煙。四周靜謐寧和,仿佛昨夜的劫難是一場噩夢。

她不禁鬆了口氣,這是馥園,她一開始住的那個房間。

劉媽和秀蘭看她醒了,趕緊的喂她喝粥。

活到二十四歲,陸靈犀沒遭過這麼大的罪,在床上躺了一天,養到晚上才算是勉強恢複元氣,剛一入夜,她就早早睡下了,反正也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睡到半夜忽然一驚,感覺到房間裏好像進了人。

睜開眼,果然看見床邊蹲著一個人。霍劍耘的眼窩比前幾日深了些,眼中有血絲,下巴上還有胡茬。

落地燈在書桌的旁邊,綠色燈罩,透過來碧瑩瑩的微光。

陸靈犀對上他的眼睛,莫名的有點緊張。雖然她不是主動要求離開,而是“被動”的被霍茂林送走,但是到底是瞞著他,抱著遠走高飛的念頭。此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內情。

她有點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張熱乎乎的手捏住她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眼前一黑,他俯身下來,整個唇瓣都被他咬在嘴裏,惡狠狠的啃了一遍,仿佛不是嬌嫩的嘴唇而是一塊兒大白饅頭。

親完了,陸靈犀嫌棄的擦著嘴,氣道:“你都沒洗臉。”

霍劍耘呲牙一笑,“我這就去洗,你等著。”

衛生間裏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半晌也不見人出來,陸靈犀心說,怎麼洗了個臉這麼久,正想著,門開了,霍劍耘赤著身體走了出來,原來是去洗了澡。

陸靈犀趕緊閉著眼睛喊道:“你快穿上衣服。”

“睡覺了還穿什麼衣服。”

話音剛落,被子裏滾進來一個熱氣騰騰的身體。

陸靈犀嚇得急忙從床上往下跳。

霍劍耘動作極快,伸手將她的腰摟住,往床上一按,俯身上去,親她的唇。這兩天真是心力交瘁,提心吊膽,此刻失而複得,人就在懷裏,他依舊很是後怕,吻著吻著便有些控製不住,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融為一體。

往昔兩人同床共枕時,也有過親吻擁抱,今日卻有些不同。頸窩裏落下他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吻如雨點般落到唇上,頸窩裏,一路向下像是燎原之火般的灼熱,燒過她的肌膚。

眼看情勢不對,陸靈犀急忙推他,“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餓了一天一夜,差點沒死,你居然還想著占我便宜。”

霍劍耘撐著胳膊,停在她上麵,英俊的麵孔上帶著潮紅色,眼中的欲念清晰可見。

陸靈犀不敢多看,扭過臉說:“我身體還沒恢複,你說了成親前不碰我。”

霍劍耘翻身下來,做了幾個深呼吸,平緩後才偏過頭看著她,笑嘻嘻道:“老子再忍幾天。”

陸靈犀趕緊的轉移話題,問道:“是誰綁架我?”

“我前些日子遭人暗算,是姐夫手底下一個叫陳勇的人做的手腳,還沒審出主使,暫時先關在牢裏。綁你的是他的一個兄弟,想拿你換人,讓我放他們出城。”

“他們怎麼知道我的行蹤?”

霍劍耘摸著下巴說:“我估計是趙氏偷聽了父親和三姐的談話,然後叫人通了信兒。她這兩年費盡心思的挑撥我和姐夫鬥。”

陸靈犀又問:“那你放了陳勇?”

“當然。不然怎麼換回來你。不過他們出城了也是死。我不殺他,自然有人殺他滅口。”

“你姐夫?”

霍劍耘未作回答,將被子掖了掖,說:“不說這些煞風景的事,睡吧。”

陸靈犀白天睡了一天,此刻又一折騰,睡意全無。

霍劍耘奔波一天,飛快入睡,不多時,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陸靈犀輕輕轉過身,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沉睡中的男人。

方才箭在弦上,他也尊重她的意願,及時停住,可見對她是真的動了心,才肯這般忍耐,不然依照他的身份和脾氣,那能在她身邊躺了將近一個月,至今還未動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朝夕相處的一個多月,他對她可謂是可謂是情意深重。她也的確感動。

可是她經曆昨日一劫,愈發明白,和他在一起,便意味著無盡的凶險。

他這樣的出身,注定了就是要一生戎馬,槍林彈雨,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