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去看看了。”我掐了他一下。
“但是這事你起碼要跟你監護人說一下吧,你就不怕回去再挨揍啊。”薑晚無奈的看著我。
“我怕啊,所以我才會帶你一個過來。”我拍了拍薑晚的肩膀。
薑晚挑挑眉,瞬間挪遠點,“你有想讓我幫你背黑鍋?”
我隨意的揮了揮手,這隻是其中之一啦,“當然不是,你比較厲害嘛,要是遇到危險了,你也能保護我。”
“寶寶,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現在受了重傷啊。”薑晚笑的有些勉強。
“說了別叫我這麼惡心的稱呼。”我一巴掌甩過去,落盡了薑晚的手中,“你傷了這麼久了,我都好了,你還沒好啊。”
“你有什麼傷?都是皮外傷,我跟你可以不一樣,當初可是拚了命才逃出來的,遇到你的時候要不是你外公幫我壓製了傷勢,怕那時候我已經掛了。”薑晚鬆開手,咂咂嘴。“現在也隻是靠丹藥來治療了。你要真這麼說,我身上的皮外傷也都好了啊,但是內傷不一樣好吧。”
這麼嚴重啊,我趕緊收回手。“起碼比我好啊。”
“不,我現在覺得我還不如你。”薑晚連連揮手。
所以我這是帶了個累贅出來是嗎?“哎呀,那你懂得肯定比我多是吧,”實在不行也隻能當個背黑鍋的來用了,反正淩歌不會打他就是了。
一邊跟薑晚吵吵鬧鬧的,車已經停在了之前去過的那個舊小區,付了錢,我拉著薑晚下車,老太太已經到了,她自己瞬移過來比我們快多了,見我們來了,趕緊引著我們上樓,剛到了門口,還沒開門的,就聽到了屋裏傳來了鍾聲,我聽著鍾聲敲了十二下,然後是一陣慘叫。
“啊--!”這一聲尖銳的慘叫幾乎能把整棟小區的人都喚醒,但是所有人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人出來抗議,更沒有人來問發生了什麼,我聽的一陣毛骨悚然的,趕緊拉開門闖了進去,屋內有著濃重的血腥腐臭的味道,順著味道,我拉著薑晚跑到了廚房門口。
地上依舊是一片的狼藉,已經年久失修的管道上布滿了黑色的青苔和油汙。廚房裏沒有開燈,我卻能看清楚這裏麵發生了什麼,是方秋萍,那個來我當鋪,當初跪下來苦苦哀求的女人,現在正手持一拔尖刀,騎坐在一個滿身汙穢的男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刺著,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鮮血,樣子猙獰的可怕,但是她的雙目卻沒有一點的光亮,仿佛就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人偶一樣,被操縱者,一刀一刀的砍殺手下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那個忽然在警局失蹤的屍體,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裏。
是方秋萍偷回了他的屍體來報複嗎?但是為什麼要這樣?
“萍啊,別這樣,你快住手吧。”老太太圍繞著方秋萍,著急的團團轉,但是因為是靈體,所以無法碰觸,更無法阻止。“人已經死了,你就別再這樣了。”
“薑晚,報警。”我淡淡說道。
老太太卻忽然撲了上來,“別,林老板,不要,別報警,求求你別報警,我閨女她隻是一時糊塗,你別報警啊。她是被這個混蛋給逼的,都是老婆子我的錯啊。”
如果報警了,警察看到這樣,肯定會認為方秋萍是凶手。
但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方秋萍這樣頂多算是侮辱屍體,不是殺人。我剛要上前阻止勸說她,方秋萍卻忽然停了下來,衝著我們抬起頭,咧開嘴嘿嘿一笑,嚇得我趕緊後退兩步。腳下一軟險些跌倒,薑晚伸手扶住了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了一樣,剛剛那個女人的一笑,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鬼魅一樣。她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方秋萍並沒有對我們動手,甚至似乎沒有感覺到我們的存在,她忽然停下了刺下去砍殺丈夫的動作,微微崴了一下腦袋。雙目忽然一狠,雙手握刀,再次狠狠的刺了下去,鮮血濺滿了她的整張臉,但是她卻渾然不止,這一次她沒有著急拔出來,而是順著往下劃去,將男人的肚皮整張的破開,裏麵的內髒頓時全部露了出來。
我頭皮一陣發麻,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眼前的恐怖景色讓我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我幹嘔了兩聲,把頭埋進了薑晚的懷裏,壓抑著想要吐出來的衝動。
自始至終,薑晚都沒有動一下,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這麼看著,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老太太哭喊著要去阻止女兒,但是一切沒有人聽得見她的哭聲和叫喊,女人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