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受了一點,又抬起頭看著女人的動作,她已經把丈夫的內髒腸子全部刨了出來,放到了一口空鍋裏,男人的肚子裏失去了所有的器官,頓時顯得空洞洞的。方秋萍卻沒有理會,隻是端起了鍋子,放到了爐子上開始煮,勺子不停的攪拌著,我強忍著尖叫出來的衝動,這一幕真的是又惡心又恐怖。
沒一會兒,鍋子裏傳來了味道,那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難以言喻。
鍋子裏的內髒都被煮熟了,方秋萍全部盛了出來,放到了外麵的餐桌上,將落在地上的椅子全部扶正了,我們也跟著出了廚房,廚房裏的那股味道久久無法散去,我是受不了了。
方秋萍卻沒有在飯桌前做好,而是回到了廚房,不知道在做什麼。
就在我下定決心打算再去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門忽然推開了,我扭頭看過去,直接被嚇懵了,門口進來的人,喝的醉醺醺的,一進門就東倒西歪,但是在幾分鍾之前,他的內髒已經被煮熟了,現在正在桌子上,而這個人,正是方秋萍的丈夫。
我捂著嘴,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薑晚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將我摟進懷裏。
男人進屋之後罵罵咧咧的到了飯桌前,看著飯桌上的東西,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個倒黴女人,還跟我說沒錢賣肉了,這哪來的?”說著,直接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填進嘴裏,“嗯,味道不錯嘛,這女人果然就是欠收拾了,打一頓就老實了。”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把碗裏煮熟的內髒塞進嘴裏,最後甚至把湯都喝掉了。“嗝,真不賴,那女人去哪了?哼,要是被我看到,看我怎麼收拾她。”
薑晚捂住了我的眼睛,卻被我移開了,就算害怕,就算恐懼,我還是想看,我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罵罵咧咧的在餐桌旁喝著酒,方秋萍卻忽然出現了,手中拿著那把刀子站在了丈夫的背後,忽然將刀子高高舉起,狠狠的插了下去,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倒了下去,已經死了。
方秋萍將男人的屍體拖到了廚房,舉起刀子一刀一刀的在男人身上刺著。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劇情。果然,沒一會兒,方秋萍又刨開了男人的肚子,內髒全部扔到了鍋裏,又煮了起來。
我渾身都在顫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重複一樣的事情,發生了什麼事?
老太太也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薑晚見狀,趕緊把我拖走,一直到回到當鋪,我依舊是渾渾噩噩的,被嚇的已經六神無主,我眼前仿佛還在一遍遍的重演著方秋萍殺死自己丈夫的情景,像是播放幻燈片一樣,一遍遍的重演,一遍遍的閃現。
結果進門就被淩歌裝個了正著,“去哪了?”
我大腦已經停止運作了,隻是渾身冰冷,仿佛掉進了冰窖一樣渾身不停的顫抖著,冷汗一層一層的往下滑。
薑晚替我說了出來,“昨晚上出了點事,之前方秋萍那件案子,那個老太太的魂魄找來,我們就去看看。”
“我說過了,這件事不許再管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很閑嗎?”淩歌板起臉嗬斥道,“出去樂於助人倒不如好好的關心一下自己,你以為自己多厲害能管那麼多事情?半點本事沒有,就知道惹禍。”
薑晚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至少,沒有禍水東引不是嗎?”
淩歌看著薑晚,臉上又黑了一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薑晚不想跟這個男人有過多的交流和爭吵。
“看清楚你的身份,不該管的別管,”淩歌瞪了眼薑晚,伸手要來拉我。
薑晚不樂意了,“我什麼身份我比你清楚,更應該清楚,身為修道之人,這世間的不平事,陰陽事,邪惡事,都是應管的範圍,我更清楚,作為一個男人,不是單純的製約和束縛她,而是在她想要去做什麼的時候去保護她。”
淩歌眼神立即變得淩冽了,“保護她?憑你?”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薑晚的痛楚了,但是很快薑晚便調解過來了,“那也比某些什麼都不做的人好。”
兩個人的氣勢在店裏橫衝直撞的,我拉了拉淩歌的衣服,終於反應過來了,心髒卻猛地一停,眼前一黑,身體再也撐不住了,直接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