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誒,你這小姑娘也修道啊,倒是真沒看出來,你們這城裏的女孩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中年女人笑道。
那大夫也搬了個小板凳坐下來,“誒誒,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是咋滴了?給我們算算,這會不會給我們村子有什麼危害啊?”
“其實啊,這事也是怪之前死的那兩個,就是你們那個村官和他外甥,”我沒有跟她們說黛眉的事,怕是會引起恐慌了。
“那兩個畜生啊,咋地了?他倆出去做什麼孽了啊?”
“上山刨墳盜墓挖陪葬,結果就把那口石棺給挖出來了,拿了人家的東西不說,還把人家死了的人給玷汙了。”我攤了攤手,“這能不找著報仇嘛。”
“哎呀,我就說,他倆怎麼能做這缺德事啊。這是天打五雷轟的作孽啊。”大媽一拍大腿,啷啷開來。
“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他倆怎麼也做得出來啊。”
“就是就是,就因為他們,害了我們村子,這……這怎麼說的啊。”那太夫也急了,“這有什麼能補救的嗎?”
我想了想,怎麼補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自己家清清白白的,也沒什麼好怕的,要是實在是擔心,可以找沈清爺爺幫你們驅驅煞,或者去廟裏拜拜,請個物件回去供著。”
“好好好,我們等下一起去吧。”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著。
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剛剛說得老陳家,他祖上以前是不是給沈家做過工?”
“是啊,那是老陳他太太爺爺那輩的事了,那時候沈家是咱們這裏的大戶。”老大媽說道。
“那如今除了陳家,還有別的誰家也幫他們做過工嗎?”我又問道。
中年女人想了想,“呦,這可多了去了,咱們村子裏,多多少少的都在他們家做過工。”
我也思索了一下,“那就沈家三叔公這一脈的呢?大概一百多年前。”
“我記得啊,陳家是,還有那李家也是,還有那老趙家,以前的老孟家好像也是。還有其他一些,都搬走了。”
也就是除了陳家跟李家,還有兩戶人家了,“這幾家都是什麼情況啊?”
“那李家就不說了,在這村子裏就沒個好名聲,不過現在不行了,李湧一死,誰還怕他們啊。陳家就還有個老陳了,那老陳也是可憐,年輕時候老婆跟大兒子去鎮上,回來時候沒看見路就掉山溝溝裏了,第二天才被發現,就這麼去了,老陳也沒再娶,一個人把小兒子拉扯大了,那小兒子也孝順,隻是昨晚上也這麼去了,現在老陳都五十多的人了,一身病根,身邊也沒個人陪著,好在這老陳平日裏人也不錯,街坊鄰居有個什麼事就去幫幫忙,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想著我們這些街坊的,這裏分點,那裏給點,結果老了,就這麼一個下場。”
這麼說來,這老陳家也的確是冤了點,這麼好的一個人,死了也可惜了。黛眉也是殺了一個好人啊。
“老趙那一家人也是老實本分,他們兄弟仨,老大憨厚老師,見了誰都打招呼,就是年紀這麼大了,也沒個孩子,老二倒是個熱心腸,村裏有什麼事都去幫幫忙,就是娶了個媳婦兒是個嘴碎,惹得人生氣,老三是村裏小學老師,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就是有點古板,什麼都照著老祖宗的規矩來。跟舊時候那個教書先生一樣,他媳婦兒倒是有點內向的,平時也不愛說話,就是笑笑,給他生了兩個女娃娃,現在都在外麵上高中了。”
這麼說這一家人也沒什麼惡事,也沒必要非要死啊。
“至於那老孟家,唉~不想說了。”
“怎麼了?”怎麼就忽然不想說了?說說啊,我還等著聽呢。
“老孟他倒是人不錯,就是兩個兒子一個閨女氣死個人,老孟這人本來就重男輕女,他閨女吃了不少苦,幫著他們把那兩個兒子帶了出來,大兒子娶了個媳婦兒刁蠻小心眼,把老孟趕出家去,他那大兒子也是個妻管嚴,不敢說什麼。本來老孟想著去二兒子家養老,結果二兒子卻要鬧離婚,他老婆非逼著他在城裏買房,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鬧得是不可開交,閨女就更是了,本來就倔的跟頭牛似的,又看不慣老孟重男輕女,把村裏的親戚朋友都得罪了個遍,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鬧得僵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