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兀就挽住李銘的胳膊,心在滴血,卻對他笑魘如花。李銘極不自然地掰開我五指,我卻再次挽了上去,執拗的像頭牛。
“回去吧。”陸子安聲音有些沙啞。
“我想先談離婚。”我依然佇著,一動不動,聲音冷的像冰,“先談離婚,離婚才是首要的事。”陸子安眼裏有些呆滯,將目光移向別處,輕聲應了聲“好。”他停了停,漫不經心,“我想我們是應該先離婚。”
我的心震了震,笑的若無其事:“很高興你能這樣說。”四周人來人往,機場清脆的女音還在播廣告,他說:“我也想跟你離婚。”
那一字字在腦袋非常艱難的拚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他說:我也想跟你離婚。
十分流暢。
就像那年,跑回老家,他寫了長長的幾千字的信件過來,結尾的時候,是那樣一句:我想要跟你結婚。
那樣的筆跡流暢,讓我心下開花,拿著筆在他那句話下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我也想跟你結婚。到最後,那張紙的空白麵,全是這樣一句話。
曾經,真的天真,天真的以為,騙了他以後,還能和好,還能如同往常。
這次離婚比想像中順利,反而讓我心下大疑,疑心這是做夢。可真不是做夢,那樣的紅本就捏在我手裏,轟轟烈烈血紅上麵是白色大字:離婚證。
他還是往昔的西裝筆挺,領帶打的齊齊正正,臉上波瀾不生。是我要求離婚的,可是我現在認為,是他拋棄了我。
我竟然有種錯覺,他負了我!
我突然就恨他。
他紳士問我:“要不要送你?”他輕輕微笑:“如果是去李家,我可以送你過去。”我揚起手,一巴掌摑上他的臉,他先是懵了,呆了呆,才冷笑:“你打我。”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字一句皆是咬著牙:“請問,我們現在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
曾經的關係都解除了,都被剔的一幹二淨。
他說:“沒有關係的話,你憑什麼打我?”
我隻是瞪著他,用盡全身力氣睜大雙眼。
他亦是回瞪著我,不甘示弱。
我腦中猛然又想起了那些話。
“餘然一直孩子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婚那天,她一直反反複複,一會說繼續,一會說不要結婚了。結果我沒有辦法容忍……”
“她一直知道原因,事後想跟我複合,可是,我卻對她徹底失望,為了打擊她,我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另一個女人冒充我的新女友。”
……
我咬著牙,不顧周圍的人來人往,指著他,提高音量大罵:“陸子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餘然跪在我麵前懺悔。”民政局的人可能見多了離婚而吵鬧的,也見怪不怪,隻是在旁看熱鬧。
他掃了眼四周,氣得無話可說,隻是胸膛在起伏。
我冷笑:“想追李佳佳,想入豪門。我告訴你,別妄想了,隻要有我在,永遠沒你的一天。陸子安,這一切,都是你活該。自從那天我知道原因,知道你們的孩子氣毀了我一輩子。”我眼裏一熱,極力地忍住淚,隻是咬牙冷笑:“我就恨,恨不得親手宰了你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跪在我麵前,求我。”
他表情不自然地再次看了眼四周,掉頭就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牙齒咬的格格響。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