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發抖。
她跑到樓下,拿起客廳的電話在撥,我腳在樓梯上蹬的“咚咚”直響,她通了電話,衝著電話裏直喊:“陸子安,容貝的孩子是你的,那孩子不是爸爸的……”我衝到她旁邊,一把推開她。電話吊著長長的線擲在地上,“鐺”的一聲響。她撞在沙發上,看著我,卻隻是哭。
我撿起電話,對著話筒咬著牙吼:“就算這孩子是你的,那又能怎麼樣?”那麵,久久才傳來一句女聲在吼:“孩子是誰的?我老公的?你是哪個狐狸精?”
我愣住了。
那女人劈頭又罵:“你個爛女人,好的不學,學人家當小三?我家男人要錢沒錢,要樣子沒樣子,你看中他哪點?快說,你在哪,我把你的狐狸尾巴給揪掉,再把你的雜種弄死……”
我鬆了口氣:“對不起,打錯了。”
那女人停了停,接著大罵:“神經病啊,半夜三更不睡覺打騷擾電話?你以為我會信你打錯了,一定是狐狸精,這年頭……”
我“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佳佳瞪了我一眼:“原來你這麼緊張,緊張被他曉得了,這孩子保不住?”她又衝過來,搶電話,我手指鐵一樣按住電話,隻是鐵錚錚地按住。她不再拗勁,反而冷笑:“我隨時可以打給他,隨時可以聯係他,你可以阻止我一次,可是你阻止不了我萬萬次。”
“做個交易。”我聲音淡定。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出聲。
“我會讓你知道陸子安是真的想騙你的錢,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安靜地盯著她,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不信我:“你開口就是假話,用一個孩子就騙了爸爸,騙了所有人。你把爸爸害成這樣,現在,我憑什麼信你?”
“憑我會讓他親口講出來。”
“好。”她咬緊牙,隻是不信我,“我倒想知道,他會親口說些什麼?”
約陸子安來李銘家裏的時候,他顯然很好奇,一進門就問我:“什麼事?”我坐在沙發上,一臉輕鬆:“沒什麼事,隻是關於李銘的事。”
他笑:“你不是他的幹女兒了?”
幹女兒?我一臉怔怔,他笑的極淺:“他在病房裏跟我說,認了你做幹女兒。他說希望我不再打攪你,否則的話,他會對我不客氣。”他仿佛自嘲地掀起唇:“懷了他孩子的幹女兒?不過這種事,也沒什麼新奇的。”
我心下一抖,直直問他:“你想騙佳佳錢,不是也快上手了?聽說她很喜歡你,很想跟你結婚。她甚至不顧你以前是我老公。”
他嘴邊的溝痕越來越深:“容貝,我哪裏是想騙她的錢?”他麵上雖笑,眼底卻是一片冰涼:“我愛她,所以想照顧她。”
他愛她?我從心裏鄙視。
他說:“她沒錢,我也會跟她結婚。”
這家夥,滿嘴的謊言,賊精明。
他忽然就將唇湊在我耳邊,聲音低如蚊音:“你為什麼,一定要拆散我們?真的隻是因為我想騙她的錢?”我瞪大眼,心在怦怦直跳。他一字一句,更如針一樣直刺到我心底:“你說過,因為了解才欺騙。因為了解你,所以知道你想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