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分辨道:“父皇,兒臣在妓院裏喝了酒胡說的話怎麼能作數呢!王府裏是多招了些人,那是為了保護淩兒。至於和大將通信,更是無中生有呀!兒臣這些天都忙著淩兒的身後事,哪裏有功夫去寫信呀!您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幾百年前就不寫信了!”他跳起來,破口大罵,幾近咆哮道:“哪個短命鬼胡謅!亂放臭屁!他媽的!”
“帶下去!大殿上豈容你撒野!”朱棣冷冷地道:“什麼話你到宗人府去說吧!”
丘霽慌了手腳,跪下道:“父皇,那些信是兒臣寫的,其實就是兒臣和伯父寫的家書,真的就是普通的家書。兒臣是婦道人家,就隻寫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呀!”
高煦掙脫了內侍,使勁地一推丘霽,罵道:“死婆娘!你沒事寫什麼信,害人精!誰曉得會不會被人換掉!”他忽然一指阿圭,罵道:“肯定是你。你小子!夠狠!我以前就看你不是好東西!五歲就割了大舅的舌頭,一條毒計燒潰了幾十萬大軍!你太狠了!”
阿圭不卑不亢地道:“二皇叔又喝多了吧!”
這時黃儼高高舉起一本奏章,從外小跑進來道:“報——北京千裏加急送來奏折,是袁容將軍送來的。丘福起兵造反,已被斬於陣前。”
丘霽一下子癱倒在地。高煦半張著口,道:“這怎麼可能?”
朱棣接過奏章,從頭掃到尾,哼了一聲,用力將奏折摔到高煦的臉上,臉色鐵青,憤慨地道:“沒話說了吧!孽子呀!”
大姊耐不住,忙道:“皇上,要不再查查,高煦——”
“住口!”朱棣的眼裏冒著火,道,“來人,皇後也醉了,扶皇後回內殿。”
大姊麵色雪白,歎了一口氣,眼光渙散,低聲下氣地道:“臣妾酒後失儀,望皇上恕罪。”
高煦與丘霽被抓走了,大姊也被強行扶走了,餘下的人除了阿圭一個個都是忐忑不安的。尤其是高燧,嚇得都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天氣不熱,但許多官員都不停地用袖子抹汗。
隔了不久,朱棣再出聲道:“高燧!”
“兒臣沒有謀反呀,兒臣真的沒有。兒臣什麼都不知道。”高燧嚇得屁滾尿流,磕頭不迭。而吳端容也跟著跪下磕頭,哭花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