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三下清脆的磬聲傳來,後殿隱隱的念經聲倏然停止。整座寺院萬籟俱寂,隻有輕輕的夜風拂過樹梢的聲音,逐漸填滿寺院與周圍的空間。
鬆井明美低聲道:“先生,有人守在那裏!”
四個身著僧伽梨重衣,頭戴鬥笠的僧人映入了楊風的眼中。四人手中分持著軍荼利明王金剛鉤、大威德明王三叉戟、八鋒寶輪和三鈷杵,在明王殿門口站成了一列。
在講經樓頂上偷窺的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鬆井明美壓低了聲音道:“該死的,不僅比叡山延曆的秘法僧,還有高野山的退魔師!”
楊風笑眯眯的低聲道:“高野山和比叡山向來都是同氣連枝的嘛,嘿嘿,這下子山家的忍者可有樂子瞧囉!”
“吱嘎!”
在三人的注視下,明王殿兩扇大門無風自動一般的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挺,年輕俊秀的僧人,悠然由殿中步出,站在殿門口的石階之上。四個在門口站立的護法僧紛紛向他行禮。
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麵容清秀,一雙眼睛神光湛然,鼻子挺直,微作上翹的下唇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恍如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既不文弱,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淩人,散發出的氣質讓人感覺舒服而自然。
一襲黃色的僧袍,站在四個如同金剛一般殺氣騰騰的護法僧之上,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楊風摸了摸下巴,低聲的喃喃道:“這個年輕英俊的和尚,好像挺不簡單的啊!”
鬆井明美看著那個年輕的僧人,臉色突然變得極度難看起來,她的力量來自於妖獸貉,故而對於寺院和僧人們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格外的感覺到厭惡和壓抑。
她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年輕的僧人,眼中紅芒閃爍,一縷縷的殺意從身上散發了出來。
由於距離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年輕的僧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鬆井明美的殺氣,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夜色中的石塔林微微一笑。
誦經聲再一次響了起來,連夜空都似沾上了詳和之氣,份外幽邃探遠。
楊風輕輕的握住鬆井明美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笑道:“不要激動,我們是來看熱鬧撿便宜的,看著就好,唔,如果一會有機會,我也不反對你幹掉幾個和尚,不過現在,小明美,安靜,不要衝動。”
白兒嘟囔著對鬆井道:“雖然我對東京寺廟有什麼規矩知道並的不多,但是在那些和尚們和忍者動起手來之前,鬆井,你最好不要讓那廝覺查到我們的存在。不論是咱們的老大還是那些狗屁忍者,拋開他們的目的不談,至少從身份上來說,他們還算是人類。而你和我,對於他們來說可就是地地道道的妖魔了,你想讓那幾個討厭的和尚們在和忍者動手之前,就先超度了我們兩個不成?”
在白兒低低的抱怨聲中,慈海和法塵從明王殿中走了出來,慈海向著那年輕英俊的僧人施了一禮道:“明信上師,這次多虧了您的到來,不然的話,僅憑在下的法力,實在是鎮壓不住這具凶魂之鎧啊。”
年輕的僧人明信笑了笑道:“啊,慈海阿闍梨,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說起來,還是要感謝高野山的四位尊者啊。我收到您傳迅的時候,正在高野山的金剛峰寺,在那裏拜會我的朋友道榮上師。在得到了弁慶魂鎧鬼若丸被人偷掘出來的消息後,道榮上師便派遣這四位裏高野的白帶尊者與我同行,前來東京都降妖伏魔。”
幾個僧人互相客氣了幾句,明信突然皺了皺眉頭道:“慈海阿闍梨,有些很奇怪的人來了,塔林之中有奇怪的氣息……”
慈海冷冷的看著塔林道:“一定是那些該死的忍者們來了,他們想搶回箱子!”
法塵堅決的道:“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明信哼了一聲道:“真是些愚蠢的家夥!不管他,元山尊者,勞煩你們了,不要讓他們打斷封魔的儀式。”
四個手持法器的僧人默不作聲的向明信施了一禮,正待邁動腳步前去塔林查探,風中四道帶著黑色閃光的刀鋒從四麵向他們劈了過來。
鏘!一陣金鐵交鳴的清響,四個僧人紛紛用自己手中的降魔法器架往了劈過來的太刀,但是在匆忙之下倉促而迎,仍被幾個身著黑色緊衣蒙著半張臉的中忍硬生生劈退了幾步。
“這些忍者都是蠢豬!”楊風看著那幾個中忍和四個白帶尊者乒乒乓乓的打來起來,毫不客氣的評價道。
“哦?”白兒看了他一眼,津津有味的看著下邊的打鬥道:“我覺得還不錯啊,打的挺花梢的!瞧,那幾個用太刀的小子居然有兩個會用‘連斬’,能一口氣劈出三十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