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見她一動不動,不由尋思道:“我聽二娘說,少林寺的和尚往往要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般坐著,不吃也不動,直到氣絕。此時她亦這般,若非已然氣絕身亡了?不行我得查看一番,萬一她真的死了,那我跟著一個死人坐在同一個車裏,豈不是晦氣的很?”他一念至此,便想上前去查看她是否還在活著,又想起姐姐曾經說過,一般人死之後,脈搏便會消失,心跳也已停止,氣息也沒了,便尋思到底該用哪種方法去判斷她是否還活著。低著看了看她玉脂般的手,心道:“我若號她的脈搏,又道男女授受不清,適才我隻是摸了一下她的手鐲,她便嫌棄我髒,若是現在我貿然去碰她的手臂,她若還活著,一怒之下,一掌把我打死,豈不是冤枉的很?”想著這條路走不通,於是便又尋思:“既然這樣不行,那心跳怕更是不能摸,上次我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嫣兒的胸*部,她便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幸好嫣兒沒有多少內力,饒是如此,臉也腫痛了好幾天,牙齒也鬆動了幾個,半月不能吃飯。若是換作她再重重的打上一巴掌,我就算小命不丟,牙齒非得掉光不可,還是用手輕輕試探一下她的鼻隙為好,這樣既不會碰到她,也不會發現,就算是她發現也拿我沒辦法。對,就這樣辦。”他一念至此,便伸出一根手指,去朝幽蘭穀主的鼻子下慢慢探去,終是心裏害怕,試了好幾次,緊張的出了一身泠汗,這才鼓起勇氣朝她的鼻子邊摸去,哪知還沒近身,隻聽“啪”的一聲音,臉上頓時重重挨了一巴掌,如火燒般痛,用手一摸,痛的厲害,竟似腫了,剛要張口罵幽蘭穀主,卻聽她大怒道:“大膽奴才,竟然敢對本宮不敬?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她話語之中,突然喊出“本宮”二字,赫然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容反駁。
潘天無故挨了她重重一巴掌,不由很是惱火,卻又不敢發作,過了許久才委屈說道:“人家隻是擔心你……。餓著。”他不敢說擔心她死了,生怕再惹怒於她,自己再遭殃。
幽蘭穀主泠哼一聲道:“小鬼,你有那麼好心?你是擔心本穀主死了對吧!實話告訴你,莫說本穀主不會突然死去,就是要死,本穀主在死之前也會先殺你這個蠢材再死!”她說完一雙美目便怒視著潘天。
潘天見她脾氣古怪,好時很好,壞是很凶,心道:“你若是突然死去,又豈能在這之前殺了我?你若是自己自己要死,那便不是突然去死了,真是前後矛盾。”心裏雖然這樣想,嘴裏卻小聲道:“我餓了,要去吃飯,你……。”他原本是想問她餓不餓,可話到嘴邊,想到她如此對自己,便又憋了回去。
幽蘭穀主怒道:“餓了不會去吃飯?在這裏囉嗦什麼!”
潘天見她同意自己下車吃飯,生怕她再反悔,這才連忙一掀簾子跳下車去,跟著車夫去小店叫了兩樣小菜,又喝了些酒,待吃飽喝足了,二人再解決了一下內需,這才結了帳,準備上車繼續趕路。潘天卻又想到幽蘭穀主終也是人,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這不吃飯哪能行?便也不計前嫌,讓車夫先行上車,重回到店裏,又有各色小點心,甜餅,看著很是不錯,便買了一些,又弄了些水,這才連著盤子一起買了端上了馬車。就這一會功夫卻發現車夫不知從何處又弄了兩匹馬來,與先前那匹馬套在一起,想必是花重金在路人手裏買的,想要早些趕到長白山。
潘天上得車來,見幽蘭穀主仍然雙目緊閉,麵色難看,便小聲問道:“穀主,在下剛才見小店裏的點心不錯,便給您稍帶了一些,想必您也餓了,要不要嚐嚐?”
幽蘭穀主聽後,半晌才泠聲說道:“小鬼,你會有那麼好心?你心裏早已巴不得本穀主早早餓死,好回穀去找你那兩個天仙似的小情人吧!我看這點心裏麵八成是下了毒的,想毒死本穀主,哼!你還是省了這條心吧!”
潘天好心得不到好報,頓時也生了氣,剛準備將手中的點心和水連同盤子一起扔掉,卻又想到萬一到時自己餓了,就沒吃的了,於是便重重的放在了車廂裏的一張小桌上,不再理會她。
車夫便又繼續開始趕路,此時是三匹馬一起狂奔,速度自然很快,潘天也不知道車夫用的什麼本事,竟能使得馬車四下八穩,絲毫一點都不顛簸。
又行了半日路程,幽蘭穀主突然睜開眼睛對潘天泠聲說道:“小鬼,告訴車夫,讓他停車。”
潘天剛才好心遭到惡報,不由賭氣道:“現在荒天野地的,停車做什麼?如果餓了,車上有點心,您老人家就將就著吃點吧!這裏可不比您那幽蘭穀,更不比皇宮,您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
幽蘭穀主聽後,不由臉色一變,怒道:“那你問問車夫到前麵的客棧還需多久?”
潘天生怕她再想出什麼怪招折磨自己,心中雖有氣,卻也不敢反抗,隻好揭開車廂前麵窗口上的一塊小布,朝車夫問道:“大哥,請問到前麵的客棧還需要多久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