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潘炅換了夜行衣,去了耶律南仙寢宮,在房頂上觀察了一會,發現李乾順如往常一樣,沉沉的睡了,這才又用石子打暈了守門衛士,悄悄進了寢宮。
耶律南仙今日早已嚇的魂不守體,早在床上等著潘炅,如今見到他,一下子跳下床,抱著他道:“炅哥哥,你今天為什麼要打那個睹,萬一到時輸了,我們該怎麼辦?”
潘炅見她擔心,便撫摸著她的秀發道:“南仙兒,今日的情形是萬不得已之舉,若不是如此,恐怕你我早已命喪黃泉了。”
耶律南仙聽後,不由一愣道:“炅哥哥,你何出此言?難道皇上不救我嗎?他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
潘炅聽後,看了一眼此時躺在床上,正睡得如死豬一樣的李乾順道:“南仙兒,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們的這個皇上在西夏隻是一個傀儡罷了,真正的實權是掌握在梁太後手裏,而梁太後則又與宰相和國師勢同水火,早就想除去他們了,隻是苦於現在實力不強,不敢輕舉妄動罷了。今日梁乞逋和阿蒙澤聯手,表麵上是針對你我,實則卻是針對梁太後和皇上,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若是皇上和梁太後救你,他們便會借口說梁太後和皇上為了一個外裔女子不顧子民死活,借機挑撥他們在群臣及百姓心中的威信,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皇上和梁太後不救你我,那你我便成了他們之間權利爭鬥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耶律南仙原來以為此事隻是針對自己,如今聽完潘炅一番解釋,不由臉色慘白,半天才道:“若是我們今日死了,他們就不怕日後我爹娘會興師問罪嗎?到時豈不是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潘炅笑道:“南仙兒,你想的太簡單了,今日若是你我死了,日後你爹娘若是問起來,他們隨便編一個理由,比如說暴病或是水土不服,便輕鬆打發了,再說大遼現在國力越來越弱,而西夏卻日漸強大,若是你爹娘真的興兵討伐,倒正合了他們的心意,趁機將遼朝一舉滅亡,那時就要成千上萬無辜的人要死去。無論如何,你我都是無辜送死。所以今日隻能拚死一博,尚且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到時真的輸了,我便帶著你遠走高飛,從此天涯海角到處流浪,諒他們也奈何不得我們。若是贏了,我們便可趁機得到梁太後信任,你就有機會當上皇後,到時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耶律南仙萬沒有想到潘炅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不由很是感激,淚水流了下來道:“炅哥哥,你放心,就算是輸了,南仙兒也願意陪你一起浪跡天涯海角,總比在這鬼地方日夜擔心愛怕強。”
潘炅聽她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道:“南仙兒,我說過,我要給你一個皇後做,便一定會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
耶律南仙道:“我不想做什麼皇後,隻想跟你在一起,天天開開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潘炅聽後,半晌才道:“會的!這一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你一定會成為我潘炅的皇後的!”
耶律南仙便再也不說什麼,隻是偎依在他的懷裏享受著心愛的男人帶來的幸福,哪怕隻有片刻,哪怕隻是偷偷摸摸,她便已經知足了。
二人溫存了一會,潘炅便離開寢宮,一路朝大將軍仁多保忠府上奔去。
到了仁多保忠的府上,潘炅見整座大院所有的燈都滅了,唯有後院一處小屋還亮著燈,便輕手輕腳掠了過去,用十指沾了些口水,捅開窗戶上麵的薄紙,見裏麵隻有仁多保忠一人在書房看書,這才又看看四周,並無其它人,索性用一塊黑布蒙受臉,便推門而入。
仁多保忠此時手拿兵書,突然見有人推門闖入,起先以為是仆人給自己送夜宵,便頭也不回道:“不是跟你們交待過了嗎?今天本將軍不吃夜宵,快端出去,不要打攪我看書。”
潘炅站了片刻,這才說道:“將軍深夜還在用功看書,當真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令小人佩服。”
仁多保忠這才聽出不是仆人,不由一驚,迅速將手中兵書放下的同時,長劍已抄在手中,一招“蛟龍出海”朝潘炅胸口刺來,雖然不是快如閃電,卻也疾如長風。
潘炅早已防到仁多保忠這一招,如今見他動作一氣嗬成,身體雖年邁,可出招仍很迅速,不由打心底開始佩服他起來,眼見那薄薄的劍身已經刺來,他卻不躲避,等劍身到了跟前,身體迅速向左偏去,錯過劍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劍身,使出五層力氣將其製住。
仁多保忠見潘炅武功如此之高,不由大驚,想要抽回手中劍身,使出全力卻已無能為力,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泠聲問道:“閣下是誰?為何深夜闖我將軍府,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