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裏的兩個人連大氣不敢喘，默默的聽著老孫太太在發泄。
“哎，老孫太太，大半夜的別瞎折騰了，趕緊回去睡覺得了，這麼大的歲數了，也不積點德！”鄰居實在忍無可忍，跑出來罵道。
老孫太太頓時還以顏色，和人家對罵。最後鄰居實在罵不過她，隻得有灰溜溜的躲進屋子裏，任她胡來。
老孫太太找人罵了一通，好像舒服多了，得意的哼著過時的小曲走了。
草垛裏的兩人同時鬆了口氣，王鳴低聲說道：“還是趕緊出去吧。”
“嗯。”女人點點頭，一直躲在這裏頭也不是個事兒。
“那我先爬出去！”王鳴說道。
過了老半天，緩了口氣，王鳴開始慢慢倒著爬出了草垛。
接著女人跟著出來，先是驚慌的東張西望一番，然後才鬆了口氣，紅著臉看了眼王鳴。
“我叫王鳴，你呢？”王鳴打破沉默說道。
“趙桂芬……”女人垂著頭，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
“你現在要回家？”王鳴問道。
趙桂芬搖搖頭說道：“我去小杜大夫那兒，讓她給包包傷口，等明天我婆婆的氣消了再回去。”
“傷口？”王鳴一愣。
“這裏……”趙桂芬輕輕的翻開上衣的領子，隻見她左側的胸脯上麵，竟然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還滲著血水。口子的旁邊還有幾道淤青，看來應該是舊傷留下來的。
王鳴看得直皺眉頭：“這都是你婆婆打的？”
趙桂芬點點頭，臉上露出苦笑來。
“那我陪你去小杜大夫那兒吧？”王鳴看著有點心疼。
“不用了，這大半夜的不好，你趕緊回家吧。今天的事兒，千萬別說出去！”趙桂芬熱情過後，開始有點後怕起來，她從來還沒有這麼放肆過呢。
“放心好了，我送你到杜雪診所的門口。”王鳴拍拍她肩頭說道。
趙桂芬默默的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朝杜雪的診所走去。
到了附近，王鳴就停下腳步：“你去吧，我站這兒看著你……”
“哎。”趙桂芬答應了一聲，低著頭快步到了杜雪診所的門前。
王鳴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吸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的。
………
第二天王鳴仍舊早早的起來，跑到院子裏活動了一下筋骨。
“鳴子，昨天晚飯的時候，你姐打電話來，說是要用點錢，你吃完早飯去縣裏給你姐彙錢去！”杜二喜推開門出來，就跟王鳴說。
“嗯，我知道了。”王鳴點頭答應。
早飯過後，王鳴出發了，正好借著給他姐王悅彙錢的機會，他還得買幾套換洗的衣服。另外他還打算買一部手機，畢竟那玩意兒現在都人手一個了，沒有就太寒磣了。
正往村口走的時候，就見杜小娟氣鼓鼓的迎麵走了過來，叉著腰問：“王鳴，昨晚上你去哪兒了？”
“出去喝酒！”王鳴一看見杜小娟凶巴巴的模樣，就皺著眉頭說。
“哼，你騙人，我剛才聽賈三炮說，你們去歌廳唱歌了。”杜小娟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這跟你有啥關係，別擋著道，我要去縣裏辦事兒呢！”王鳴躲過她繼續往前走。
“王鳴，你要是再去那種地方，我就不理你了！”杜小娟氣得直跺腳。
“隨便。”王鳴也來脾氣了，雖然心裏頭挺喜歡杜小娟的，可就是看不慣她一整就發大小姐的脾氣，非得把她扳過來不可。
“你，你欺負我，嗚嗚……”杜小娟本來想在王鳴麵前擺擺譜子，顯示自己和他的關係不一般，畢竟兩人都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