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眼見撲過來的幾個都是王家縣的人,鄉裏鄉親的不敢下手太重,賴以成名的王氏撩陰腿肯定是不敢用了,隻好狼狽的躲避開,同時把賈三炮推走。
那幾個人一看王鳴光顧著亂竄,就更來勁兒了,鎬把輪得呼呼響,好像跟王鳴有多大的仇似的。
賈三炮被王鳴推出了人群,一看王鳴被幾個人追著打,頓時從地上撿起一隻鎬把就又衝了上去,嘴裏麵還大呼小叫:“鳴子,你怎麼還不還手呢?”
結果他話還沒喊完,後背就挨了一下,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來個狗啃屎。
王鳴一看頓時急了,也管不上那麼多,先是一腳將追得自己最歡實的一個踢了個筋鬥,捂著褲襠在地上打滾。然後他又一晃到了賈三炮的跟前,再度一腳,正中剛才打了王鳴一棍子的那位小肚子上。
那人哎呦一聲,臉頓時都疼得發白了,半蹲著身子,蹲下去站起來都不行。
“我他媽的再說一遍,都給我住手!”王鳴趁著這個空隙,大吼一聲。
這次挺有效果,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犁縣磚廠的人,都給撤到這邊來!”王鳴拉著臉,扶著賈三炮走回到老邱身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邱,這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這麼鬧下去會出人命嗎?”
老邱臉上沒有啥表情,朝著高原那邊努努嘴說道:“王鳴,不是咱們想鬧,是那兩口子太欺負人了。把咱們上這來挖土方的工人都打了,所以我才帶著人來的!”
“行,這事兒等回去咱們再說!”王鳴點點頭,把賈三炮交到苗蕊的手裏,然後冷著臉走到高原夫妻跟前:“舒心,你那天說的話自己還記得不?”
“啥話?”舒心愣了一下,不知道王鳴指的是哪句話。
“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說你們兩口子是來這裏做買賣的,咱們和氣生財!”王鳴說道。
“我是這麼說過,不過這地也不是你家的,你們能挖我們也能挖,你們的工人霸占著不讓我們人挖,你說說吧,到底是誰理虧!”舒心嘴巴挺厲害,也不跟王鳴說廢話,直奔主題。
王鳴掃了他們兩口子一眼,目光異常的深沉,半晌才說道:“好,今天咱們大家都在這兒,我也不想和你們爭論誰有理誰沒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再這塊地中間拉一條線,一家一半,誰也別礙著誰,怎麼樣?”
高原想要開口,卻被舒心拉住。隻聽她說道:“行,你剛才也說了,咱們和氣生財,要是把事兒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好,爽快,老邱,安排人過來量地!”王鳴一揮手說道。
老邱一言不發,親自上前。
高原這邊也安排人,先是在這片地中間畫上線,然後打發人回去拿繩子,從中間隔開。
等一切都忙乎完之後,大家才各自的散開。
臨走之前,高原忽然湊到王鳴跟前,幸災樂禍的說道:“姓王的,別光顧著磚廠的事兒,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女副鄉長有事兒,勸你還是注意點,別把你這個芝麻綠豆大的烏紗帽給整丟了!”
說完得意的冷笑幾聲,跟在舒心的屁股後麵走了。
王鳴冷冷的看著他的背景,心裏一下子就開始明白過來,估計關於他和方欣的流言,肯定是他們兩口子使的壞,還真是蛇鼠一窩,啥人玩啥鳥。
回到磚廠,受傷的工人由賈三炮陪同,集體去杜雪的診所處理傷口。
王鳴,苗蕊和老邱三人關起門開會。
首先老邱自己承認錯誤,這次實在是太衝動,不該帶著一大堆工人出去和人家鬥毆。不過他也說了,這在鄉下很正常,以前他當鄉幹部的時候,處理過無數這樣的事件。縣與縣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的,並不奇怪。
王鳴被他說的一陣無語,這都啥年代了,還來這一套。
苗蕊在一旁也幫腔,說高原他們做得太過分了,事情開始還是他們先動的手,把去挖土方的幾個工人打得夠嗆,所有老邱帶人去也情有可原。
王鳴本來也沒打算追究這件事兒,見他們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倒是好像他千般不對似的,最好隻好說,這個問題咱們就翻過去,以後不說了。
這時苗蕊才臉上露出笑容來,說道:“王鳴,這就對了嘛,對付高原那兩口子,咱們不來點狠的,他們不知道咱們厲害!”
王鳴苦笑搖頭說道:“苗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後台,舒心他爸是市委書記,人家咳嗽一聲,咱們都得完蛋!”
苗蕊哼了一聲說道:“我就不信了,還沒有王法了怎麼地?我們本分的做生意,怕他市委書記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