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的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女孩帶著惱怒的聲音:“雲千城,你這人怎麼這麼歹毒!”
雲千城回頭瞧去,就看到杏兒帶著個廚子打扮的男人站在君子堂門口。
“進來吧。”雲千城看著杏兒,眉眼帶笑,“我都等你好一會了。”
“別衝我笑,你總想著拿我娘威脅我!”
“你該慶幸,我現在還能拿你娘威脅你。”雲千城低頭,複又抬頭,臉上的笑意不見了,“若不然,你娘早就死了。”
“雲千城!”杏兒跺了兩下腳,眼圈又紅了,“你行不行了?!能不能行了?!”
雲千城沒理杏兒,她又轉頭打量那廚子打扮的男人。
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子略矮,臉上卻十分有肉,他穿著幹活的白罩衣,罩衣上又滿是油汙,一臉不以為意。
長的挺富態的。東北虎也打量著那廚子。
“陳聶先生,許久不見了。”雲千城規規矩矩衝著那廚子作揖行禮。
陳聶臉上的短粗眉頭橫了起來:“是你抓的我?”
“……”
雲千城搖了搖頭:“是我救的您。”
“那也是因為你,我才會被抓的。”
雲千城咬了咬嘴唇:“的確。”
“君子堂又開了?”
雲千城點了點頭。
陳聶哈哈一笑,雙手在罩衫上蹭了一下,隨後站在那便開始解衣服。
“你幹嘛?”杏兒瞬間跳出去老遠,一臉嫌棄的看著陳聶。“這是大門口,你在這兒脫衣服?”
陳聶已經把罩衫脫下去了,裏麵是件天青色小褂,幹幹淨淨的,他一邊往君子堂裏頭走,一邊說著話:“雲千城,你記得把我退掉的院子再租賃回來,我喜歡那個菜園子,算是抵了這次的債。”
“好。”雲千城目送著陳聶走進了屋子。
東北虎站在雲千城身邊,一臉的喜意:“恭喜了,君子堂又開了。”
“可租賃院子這種事,怎麼都落在我頭上了……”雲千城攏了下耳邊的頭發,扭頭視線落在了杏兒身上。
杏兒莫名其妙打了個哆嗦:“大小姐!”
雲千城衝著杏兒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杏兒撇撇嘴,邁步朝著雲千城走了過來。
兩人穿堂過院,在一處背陰的抄手遊廊停下了,雲千城坐在抄手遊廊邊兒的長凳上,斑駁的樹蔭映了她滿身。
杏兒就站在雲千城對麵,她癟著嘴,一臉不滿的看向雲千城:“人我給你送來了,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雲千城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會,伸手從袖筒子裏掏出塊扳指來,扳指上刻著枚小小的“雲”字。她將扳指遞給杏兒,緊接著又掏出一封信來,“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了。你拿著這個扳指,還有我寫的信,去接你的母親吧。”
杏兒愣了一下:“你要放了我娘?”
“托你的福,我中的雙生蠱已經解開了,就當用你娘的命,換了我的命。”雲千城頓了頓,又說到,“下次見麵,也許就是敵人了。”
“你剛剛不是還說,要讓我給孟將軍的士兵下蠱毒麼?”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