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在夏婉心看來,沒有理不清的賬目,隻看夠不夠努力和能力,逆境中求生,方能成長的更茁壯,所以,正如她對方廠長所說,她不會什麼也不做的就走,且,要做,就做出個模樣來,為證明自己,更為戰勝某個一心想要看她出醜的惡女人溫雨菲。
於是,夏婉心便開始了在E市天時藥廠的查賬審計工作,溫雨菲沒有給她派一個搭檔來協助,所以她是孤軍奮戰,整天一大早就來到藥廠財務部忙忙碌碌到深夜再回去藥廠附近的賓館,時常累的一回到賓館連澡都懶得洗就倒進床上睡著了,再一醒來又是一天的繁忙。
……
雲市,深夜,嚴邵傾應酬完客戶回來嚴宅,今天他喝的有點醉,被阿川扶著進到嚴宅別墅。梅芷正從樓下一間房裏出來客廳,看到嚴邵傾被阿川扶到樓梯口,她連忙迎過來。
“阿川,我扶他上去。”她對阿川說著,扶住了嚴邵傾結實的手臂。
嚴邵傾醉意下微眯的眼眸轉頭看向梅芷,梅芷身穿著玫粉色的蕾絲睡裙,披散著柔順的長發,容顏精致,笑容溫婉,恍惚間,讓他將梅芷幻視成了日夜思念的夏婉心,於是他伸手擁住了梅芷光滑的肩膀上了樓梯。
阿川站在樓下仰望著嚴邵傾擁著梅芷一步步上了樓梯,他皺著眉徘徊不定,不知自己是否該去攔住嚴少,今天嚴少喝了太多酒,醉酒下的男人是最容易衝動的,梅芷又一直迫切想要給於,他真是有點擔憂今晚嚴少醉酒下做了後悔的事情…如此想著,他已經邁步踏上了樓梯,正準備追上去,身後卻有人叫住他,
“阿川!我有話跟你說,來我房間一下。”
樓下,嚴母遙控著輪椅出現在阿川身後,至從在江城咖啡館跌下樓梯後,再回到嚴宅,她便住在了樓下的臥房,剛剛,梅芷正是從她房間出來的。
夫人下令,阿川也不好違背,隻能又退回樓下,跟在嚴母身後進了房間。
樓上,嚴邵傾擁著梅芷有點搖晃的進了房間,梅芷攬著他的腰向著床邊,溫柔的說著:“邵傾,你今晚喝了很多酒,難受了吧?要不要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話音未落,嚴邵傾已將她壓倒在床邊,她嬌羞的凝望著他醉意中有些朦朧的眸光,他第一次,貼的她如此之親密,讓她的心瞬間沒有節奏的狂跳起來,而當他開口,她卻覺得悸動的心,忽而停止跳動了……
“婉兒…我真的,好想你…”嚴邵傾手指一寸寸扶過梅芷細膩的臉龐,精致的眉眼。
他嘶啞的呼喚,他溫柔的撫摸,這一切,讓梅芷隻覺心痛,黑亮的眸中緩緩溢滿淚霧,也許不該怪他把她幻做夏婉心,是她,自己卑微的留下,是她,那麼那麼迫切的,一直想要給於他,而今天,此刻,他醉意模糊的壓住她,貼緊她,隔著彼此薄薄的衣衫,她幾乎可以感到他身體裏正在升騰的渴-望,而這份渴-望,原本不屬於她,可是,要推開嗎?不!不能!她做不到…
想到這,她忽然的勾住了他的脖頸,貼上了他的唇,現在,她唯一能做的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給他,明知做個替身是多麼的卑微,但,已然無法抗拒對他的渴-望。
嚴邵傾此刻的腦子裏塞滿了夏婉心的影子,被柔軟的唇熱烈吻著,他渾身的血脈都在升騰著溫度,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激動的撫摸著梅芷那穿著蕾絲質地的細滑美妙的身子…直到下一刻,當聽聞一聲聲嬌柔動情的嚶嚀灌入耳膜,他頓時僵住了愛撫的動作,因為他深刻的了解,她的婉兒發不出這樣矯揉造作的申吟。
瞬間,酒醉的模糊意識清醒過來,嚴邵傾立即翻下床,匆匆奔向房門,開門之際,頓了一下,側過臉留給床上黯然落寞的女人一句淡漠的“對不起…”
E市的賓館裏,夏婉心屈膝坐在窗口,熄了燈,溫婉的臉龐在皎潔的月光中如靜夜的百合,優雅,卻含著幽幽神傷。
這個夜,累了一天,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抬起手腕,她望著腕間那條在月光下分外璀璨鮮豔的鴿血紅手鏈,來到E市出差的前一夜,她便將嚴邵傾送的天價手鏈從抽屜裏取出帶在了腕上,這樣,她可以在孤獨的異鄉,時而抬腕看看他給於的信物,就像感受他的愛一直在身邊一樣。
抬眸,再望向窗外的夜空,遙望向天的那一邊雲市的方向,至從嚴母去江城找她然後在咖啡館裏滾下樓梯之後,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這期間,嚴邵傾再也沒有聯係她,他該是相信了保姆小悅說的是她為抗拒回雲市而把他母親推下了樓梯,他應該已經很失望了吧?這樣,應該真的再也再也不會要挽回她了吧?
應該心慰啊,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可為何,一想到這,心就撕裂般的疼。
月光如水,淚,亦似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