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傾在看清火急火燎撞進他懷裏的人兒就是夏婉心的一刻,他便是本能的反應將她緊緊摟住禁錮在他的懷抱裏。
待夏婉心緩回神來,感受到那雙大手牢牢扣著她的小蠻腰,任憑她怎樣推他都是無力掙脫開,她便隻能瞪著他深幽的眸底急著道:“我上司心髒病犯了急需救心丸,你快點讓我過去。”
“你上司,男的女的?”嚴邵傾低冷的開口。
“女的!人命關天,嚴邵傾你快點鬆開我!”夏婉心越發急了。
嚴邵傾卻依然不肯鬆手,仍是牢牢的禁錮她,沉冷的道:“別人的命,跟我沒有關係,我現在隻要你回答,你和嚴锘塵,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
夏婉心擰緊眉心,片刻的掙紮,還是隻能回道:“是真的!”此話一脫口,那緊緊摟著她纖腰的大手也隨之緩緩鬆開了,她沒有允許自己停留片刻去看清他有多麼失望,隻是急於從他身前跑開,直奔前麵不遠的那間房門進去。
嚴邵傾聽到那扇門急切的開了又合的聲響,然後緩緩轉身,已不見了夏婉心的身影,他挺拔的身姿久久的佇立在寂靜的走廊裏,默默的攥緊拳頭,幽深的眸底噙滿失望和憤意。
房間裏,羅嵐靠在床頭,已經服下了夏婉心匆忙買回的救心丸。
“總監,這會兒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夏婉心坐在床沿擔憂問及。
羅嵐蒼白的麵龐浮現難得親和的笑容,道:“這會兒好多了,服下救心丸就沒事了,真的謝謝你夏助理!”
“沒事的總監,你別客氣,若是你不舒服的話,不如我們就離開海島吧?畢竟這裏是島嶼,醫療機構不那麼權威,去濱市中心或是回江城醫院再看看,身體要緊。”夏婉心由衷的為羅嵐擔心。
羅嵐卻搖著頭,“不用看了,我這是老毛病了。”
聞之羅嵐的話,夏婉心抿著唇,驀然覺得此刻這個在眾人眼裏的女強人有那麼一些可憐,果然是光鮮的外表背後總是會隱藏著不被人知的脆弱,就像嚴邵傾,那樣一個被萬人敬仰的王者一樣的男人,誰人能知,那樣高貴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顆心,一直被平凡如她的女子牽動著歡喜和悲傷,他的脆弱,隻因她而已……
羅嵐看著夏婉心忽而垂眸黯然神傷的樣子,聰明如她,思量了下,還是關懷問及:“夏助理,你想到什麼事了嗎?看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夏婉心低著頭,眼底裏盤旋的淚霧忽而不由克製的化淚落下,隻為方才她又對嚴邵傾撒了謊,不由衷的回答說她和嚴锘塵是真的,想到他會有的失望和難過,此刻她忽而忍不住想要找個人傾訴出塞滿心房的苦楚,於是羅嵐,便成為了那個傾聽者。
也是這一次傾訴,讓夏婉心和羅嵐從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直接跳躍到可以交心的知己。
午後,夏婉心和羅嵐一起漫步在沙灘上聊著自己的感情,羅嵐也將自己不被公司其他員工了解的感情與夏婉心分享。
夏婉心這才得知,原來江暉事務所的總裁鍾暉和羅嵐曾有過一段三個月的短暫婚姻,而他們分開也並非是不愛,而是太愛,羅嵐因為患有不孕症而被鍾暉的家人排擠,盡管鍾暉對她不離不棄,也說不在乎是否有孩子,但羅嵐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而鍾暉本是死也不肯罷手讓她離開的。
於是為了讓鍾暉死心,羅嵐便答應了鍾暉母親提出的計謀,她親自把鍾暉灌醉,然後將鍾暉送進酒店的房間裏,隔日一早再親自將不知情的鍾暉和一直愛慕他的張佳堵在床上,鍾暉也以為自己是酒後犯錯而慚愧不已,最後不得不放手簽署了離婚協議。
聽完羅嵐的訴說,夏婉心不由的苦澀感慨:“嵐姐,沒想到,我們兩個的感情經曆竟是如此相像,同樣是經曆了一場隻有短暫幾個月的婚姻,也同樣是不得已的忍痛割愛,還有同樣的,不顧一切的,讓對方死心。”
“是啊,不過,我此刻倒也感謝你我這如此的同病相憐,不然,我也不會在有生之年,還能得以可以交心的知己。”羅嵐微笑著說,親近的拉住了夏婉心的手,對她而言,愛情失敗,她曾一度將生命所有都付諸於事業,而現在,多了一個可以交心的閨蜜,乏味的人生便有幸多了一分色彩,該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於是她忽而提議:“婉心,晚上我們一起痛痛快快醉一回吧!算是慶祝我們這同病相憐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