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心髒病,最好還是不要喝酒了以後。”夏婉心不免顧慮,羅嵐卻笑著道:“沒關係的,婉心你不知,我那不是心髒病,而是因太過孤單而得來的心病,今日得一知己,我想我的心病,以後應該不會再犯了。”
“真的嗎?我竟然還有可以治病的價值呢!”夏婉心也豁然笑起來,“好吧!那麼,今晚我們就一起盡情的痛快的醉一場吧!醉過之後,一洗前塵!”
“好一個一洗前塵,但願,你做得到哦!”羅嵐為莫如深的笑說,她重來不認為,刻骨的愛過一個人,真的能夠做到將那個人,那份情,洗的一幹二淨,她羅嵐做不到,而她眼中這個比她更溫婉的小女人夏婉心,該是更加做不到的吧?
晚上,夏婉心本想把酒菜帶到房間裏安靜的買醉,可羅嵐硬是拉著她來到了酒店旁邊的一家音樂酒吧裏,兩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位置,邊聽著酒吧裏一首首悲傷的動人的情歌,邊互訴衷腸,道盡苦水,待深夜降臨,酒吧裏的客人紛紛散去,她們已然都醉得一塌糊塗了,直到淩晨時分,酒吧打烊了,她們才擁著彼此出了酒吧。
濃重的醉意下,兩人一路踩著棉花似得,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的回往酒店,幸好有彼此的手和肩膀做相扶相持的依靠,漫長的一段蹣跚,她們總算回到了入住的酒店三樓,淩晨的走廊裏本是一片寧靜,卻在她們邁出電梯的瞬間,滿走廊裏都回蕩著她們的胡言亂語……
“婉心,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留在鍾暉的事務所做事嗎?因為我不舍得…不舍得完全走出他的世界,我愛他,太愛他…”
“我知道,嵐姐你不用說,我懂…你的心思,其實我好羨慕你,至少可以想見的時候還能見一見,可我…我不能,不能,不能…”夏婉心使勁兒的晃著沉重的腦袋,這一晃便帶動著整個已經失去平衡的身子,繼而也帶著相擁的羅嵐一起跌倒在走廊的地毯上…
此時,房間裏的嚴邵傾也並沒有睡,他正坐在沙發裏敲擊著膝上的筆記本,聽聞外麵走廊裏傳來夏婉心的聲音,他毫不遲疑的放下筆記本起身,拉開房間門步出去,便一眼望見了幾步之外的走廊裏,兩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倒在地攤上,背靠著背挨著牆壁閉著眼睛,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好像已經睡著了,夏婉心,卻還在醉意中喃喃的胡說著……
“其實,你不知道…我真的,那麼的不想離開你…你難過,我更難過,可是沒辦法…你放心,我不會愛別人了,因為我把一生的愛,都盡數給了你…隻可惜,我不能告訴你…”
嚴邵傾一步步的停在了夏婉心的身邊,俯下身盯著她醉的不省人事的容顏,她緋紅的麵頰,她微閉的眼簾,她卷翹而顫動的睫毛,和她粉紅的唇瓣裏吐出的那些酒後吐出的真言,他相信,她此刻口中喃喃的一句句“你”,指的都是他。
他深沉冷俊的麵龐默默的浮起了欣慰之色,然後將她抱了起來,再召喚守在電梯口的一名侍者把倒在地上的羅嵐送回了房間裏。
就在他抱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夏婉心準備回去他房間時,走廊裏有兩扇門幾乎同時打開了,先是大步邁過來的嚴锘塵,後是坐在輪椅裏被梅芷推出來的嚴母。
嚴邵傾抱著已經在他懷裏沉沉入睡的夏婉心在走廊中央站定,看著向他而來的三人,他蹙緊劍眉,心中默然堅定,不管誰再說什麼,他都絕不會放手他懷裏的女人。
“嚴邵傾,把夏婉心放下,她現在是我的人。”嚴锘塵第一個走到他麵前,憤意的道。
“邵傾,還是把夏婉心送回她房間裏吧,太晚了,你明天還要起早先回去處理公務,該休息了。”嚴母隨後道。
“是啊邵傾,婉心她看樣子喝了很多酒,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去她房間…”梅芷的話未完,嚴邵傾終於開口,一語回絕了麵前幾人的阻攔,堅不可摧的道:
“抱歉各位,我此刻懷裏抱著的,是我嚴邵傾合法的妻子,法律認可,我有權利隨時和她睡一間房一張床,更有義務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
話落,他邁開步伐,抱著夏婉心幾步到了他的房門口,推開門的片刻,當他感受到身後正有一隻緊攥的拳頭朝他揮過來的刹那,他利落的一閃,躲開了嚴锘塵的攻擊,寒意的眸光射向嚴锘塵,陰鷙的最後一次警告:“記住,別再讓我第二次聽到你說夏婉心是你的人,否則,我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