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不以為意地抬了抬嘴角:“本座隻是在看你身上那條薄紗,至於你,洗幹淨了躺在本座麵前,本座也決不會有興趣。”
“你……”雪顏又羞又惱,好不容易壓抑下了呼呼上竄的怒氣道:“你想得倒好,我永遠不會……我幹嘛要叫你對我有興趣?”
“自然,你隻需要昊天神君對你有興趣就好。”夜川頗有幾分邪惡地道。
“……”雪顏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臉頰慢慢發燙,半晌,底氣不足地道:“你胡說什麼……休得侮辱我師父。”
夜川冷笑一聲,揚眉看著雪顏道:“你怕什麼?難不成本座還會管你的閑事?”
雪顏雙頰火燒火燎,雙手下意識地攥緊身上薄紗道:“誰……誰怕來著?我與師父清清白白,你從哪裏捕風捉影,平空汙蔑我們……”
“捕風捉影?平空汙蔑?”夜川微微湊近了雪顏,幽深如夜、莫測如淵般的眸子帶著迫人的氣勢看著雪顏道:“你睡去之時,纏纏綿綿不知喚了多少聲‘師父’——你敢說,那隻是一個徒弟對師尊的情意?”
“我……我隻是在為師父擔心……”雪顏無力地辯解道。
“算了吧,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夜川不耐煩地道:“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與本座無關。”
“……”雪顏心中驚跳,曉得自己對師父的情意再瞞不過夜川。
夜川不是喜歡多管閑事之人,被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原沒有什麼大不了,令她擔心的是,自己睡去之時,除了對著夜川喊師父,不知還有沒有做出其他尷尬的舉動?
見雪顏神情緊張,羞愧萬分,夜川重新靠回沙丘上,一副慵懶而輕蔑的姿態道:“你這狐狸,要吃多少次虧,才能學一次乖?”
“什……什麼?”雪顏還沉浸在適才的慌亂中,沒明白夜川說的是什麼意思。
夜川直截了當地道:“你愛上的男人,注定無法娶你為妻。自天翊到歐陽寂和,再到你師父,他們所能給予你的,一樣是傷害……”
“不,我師父和他們不一樣!”不等夜川說完,雪顏已打斷了他的話道:“天翊心有所屬,是我不該招惹他,一切的傷害都是我咎由自取。歐陽寂和虛偽狡詐,我從來沒有愛過他,隻是不小心上了他的當。至於我師父——”
說到這裏,雪顏疲憊暗淡的眼眸中綻放出掩飾不住的動人光華,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格外溫柔:“我師父既不曾心有所屬,也不會騙我害我……”
“但他卻會利用你——”夜川冷酷地道:“所有的神祗都最擅利用人的感情,讓芸芸眾生為他們效勞、受他們控製。當你維護他們的利益、對他們虔誠膜拜時,他們便對你和顏悅色,好像一個溫厚長者。而一旦你試圖反抗,試圖脫離他們的掌控,他們便會對你翻臉無情,露出最獰猙、最醜惡的一麵,叫你知道什麼叫神的威嚴,什麼叫生不如死。”
“不!”雪顏無法接受夜川的說辭,嚴聲反駁道:“或許有的神祗是那樣,但並非所有的神祗都如你所說。且不論我師父,便是紫陽聖尊、靈寶天尊、玉鼎真人他們,也決不是你說的那種樣子……”
“你可曾試圖反抗過神的安排?”夜川冷冷道:“倘若你不曾做過違背神意的事,又拿什麼證明你所看到的是他們真實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