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雅忍不住笑道：“你這小子雖然討厭，倒也可謂用心良苦。你曉得若是直接給司徒姑娘，她定然無論如何不肯吃，是以借著給小東西賠禮道歉，終於可以叫司徒姑娘嚐嚐。”
“我沒有這個意思。”翼漩的臉皮子居然紅了一塊，道：“甜瓜給了小東西就是小東西的，它要給誰吃自然隨它的意……不過學生孝敬先生自是應該的。”
“我不吃。”司徒夢道：“隻五個甜瓜，給雪顏姑娘她們五個分了就是。”
狸兒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雪顏姑姑、媚雅姑姑、小東西、黑皮加上自己，果然不夠分。她想了想，忍痛道：“甜瓜是為了師父給小東西的，兩位姑姑是尊長……我和黑皮吃一個就好。”
黑皮吧嗒了一下嘴巴，可憐它還沒有說出自己意見的機會，就被減掉了半個。
“你這小丫頭真懂事。”媚雅疼愛地摸了摸狸兒的腦袋道：“姑姑在繇山吃過很多好吃的，萬劫城天天打仗，街市上冷冷清清什麼都沒有。乖狸兒，你吃一個，姑姑們各吃半個就好。”
“哎，你們別推來推去了。”翼漩道：“把甜瓜洗淨切塊或削片，你們一起吃不就得了。”
“這個主意不錯。”媚雅笑讚一句，立即叫狸兒去廚房裏拿來刀子碟子，自己則和雪顏一起打水洗淨了甜瓜。
刀子碟子拿來時，媚雅切開甜瓜，一股金黃的汁液流出來，整個屋子頓時都香了起來。
眾人各各嚐了一片，果然甜香沁骨，妙不可言。隻是或因久放之故，脆度上稍稍欠缺了一點兒。
“我沒騙你們吧？”翼漩一臉自豪地笑道：“除了甜水鎮，天下再沒有別處能養得出這樣好的甜瓜來。”
“給你——”狸兒舉了一片甜瓜遞給翼漩道：“你也吃——”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翼漩笑得比甜瓜更甜，推回了狸兒的手道：“你這小丫頭果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你不是說你分得的五個全都在這裏了嗎？”狸兒道：“本來是你的東西，總須叫你嚐上一口。”
“嘿嘿，我吃了我娘的。”翼漩道：“我娘不愛吃甜，把她的都給了我。”
“這麼好吃的東西，哪裏會有人不愛吃？”狸兒撇了撇嘴道：“分明是你娘疼你，自己舍不得吃……我曉得我娘就是這樣。”
“我娘是真不愛吃甜。”翼漩道：“平日但凡是廚房裏做了甜的，她都要分給周圍的丫頭下人們吃。”
“哦……”狸兒這才相信翼漩的娘親和自己的娘親不一樣。
眾人吃過甜瓜，雪顏見翼漩的目光不停地在司徒夢身上逡巡，擔心自己和媚雅走後翼漩再來騷擾司徒夢，於是警告地冷聲道：“翼二公子，雖說吃了你的東西理該對你客氣些，但我有一句話，你務必記住了，免得將來大家不好相見。”
“什麼話？雪顏姑娘隻管吩咐。”翼漩不敢對雪顏放肆，從司徒夢身上收回了賊溜溜、色眯眯的目光，恭恭敬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