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小的魚精，如此能與恒寂強大的元魂相提並論？”夜川道：“恒寂之魂曆數千年風吹日曬雨淋而不死不滅，便以你現在的修為，可能做得到？”
雪顏不語。
媚雅蹙緊了眉頭道：“夜川，小顏隻在離魂河底修煉三年便成絕頂高手，那恒寂汲盡離魂河底亡魂之力，咱們該當如何對付於他？”
夜川輕輕將媚雅攬進懷中道：“盡力而為，何需多想？”
媚雅臉色蒼白，抓緊了夜川的手臂道：“我與小顏回去找我師父求救好不好？他一定有法子對付恒寂……”
“小雅——”夜川尚未答話，雪顏搶先說道：“師父現今神力衰弱，比不得從前，咱們回去求救，豈不是令師父為難？再說一位神祗助魔君平息魔界之亂，世人將如何看他？”
媚雅蒼白的臉透出一絲不勝羞慚的紅，訕訕道：“我……我並非叫師父與恒寂動手，隻是想叫師父出些主意而已……畢竟師父乃上古神祗，當年神魔兩界數次大戰，師父或能知道恒寂的弱點……”
“小雅，不用說了。”夜川斬釘截鐵地道：“我夜川從未受過諸神恩惠，亦不屑接受諸神恩惠，勝敗之事無關緊要，但能與你同生共死，我已了無遺憾。”
“夜川，我也沒有遺憾……”媚雅趴在夜川肩頭，眼淚沾濕了夜川的衣衫。
雪顏如何能夠忍心叫媚雅與夜川“同生共死”，一時眸中酸澀，看著他二人道：“也許有人可以幫你們……隻不曉得他們願不願意。”
“除了師父，還有誰可以幫我們？”媚雅從夜川肩頭抬起頭來，淚眼盈盈地問。
“梵天和魔靈公主——”雪顏道：“恒寂萬年前欲娶魔靈公主而不得，反與魔靈公主結下殺父之仇。如果咱們能說動魔靈公主佯裝回心轉意接近恒寂，我扮作魔靈公主的侍女，至少有七分把握可以殺了他。”
“可是……”媚雅道：“我記得你說魔靈公主尚未複活……”
“當年雖未複活，現下大概早已複活。”雪顏道：“我與師父離開仙幻天時，她的臉色已有幾分紅潤，隔了這二百多年，焉得還不醒來？”
媚雅眉梢微舒，卻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覺得依那梵天的性子，會來魔界幫咱們嗎？”
“他雖未必願意幫，若魔靈公主執意要為父報仇，想他也不得不幫。”雪顏看了一眼夜川道。
媚雅也看了一眼夜川，理會了雪顏的意思，立時跳下床來道：“小顏，咱們現在就去，無論如何，總須一試。”
“小雅……”夜川拉住了媚雅的手，猶豫片刻之後卻又鬆開了媚雅的手，轉對雪顏道：“你跟我來，我有幾句話同你說。”
“我曉得你要小顏照顧我。”心中有了希望，媚雅頰邊重又綻出嫣然笑靨，柔聲道：“其實你不用背著我。”
夜川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拂了拂媚雅烏黑的鬢發，還是大步走出了芳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