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幾句話,雪顏不由吃了一驚,原來這兩個喪魂落魄、狼狽不堪的男子,居然是八萬年前在沙漠海中失蹤的天界王子。
那男子接著道:“八萬年來,我們被囚禁在無極宮中,每日裏帶著鐐銬做盡下人差事。”
另一個男子擦了擦眼淚,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這些倒也罷了,最可恨的是那赤牙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將我們鞭笞羞辱一番……不單羞辱我們,還羞辱父王,說他……說他……”
“灼星,不用再說了,本君明白。”昊天神君溫聲安撫了帶著哭腔的男子一句,複對先前說話的男子道:“炫月,你們既在無極宮中為苦役,定然被赤牙派人嚴加看管,今日卻是如何逃出來的?”
“八萬年了——”炫月忍淚痛聲道:“我們做了八萬年的苦役,受了八萬年的屈辱……這期間,我們曾無數次尋隙逃竄,每被抓回去打得皮開肉綻。我們又曾無數次不堪受辱欲圖尋死,被救活後又是一頓毒打……我們本來早已絕望,可半個多月前,忽然無意間聽人說起,魔君恒寂與昊天神君帶兵攻入戰歌城……”
“這麼說,火靈將軍已經曉得我們進入戰歌城?”雪顏詫異地道:“既如此,他便該知道我們打敗了他那三位兄弟,卻為何不但不派兵支援,還在這裏安然做他的無極王?”
聽得雪顏說話,炫月灼星兩兄弟不由同時朝她望了一眼。這一眼望去不打緊,二人的目光竟似被磁石吸住了似的再也移動不開。
雪顏被二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側身往昊天神君身後躲了躲道:“你們倒是說話呀。”
炫月先回過神來,忙推了推身邊的灼星道:“姑娘莫要誤會,我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姑娘與我們從前認識的一位神女頗有些神似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有誤會什麼。”雪顏道:“你們還不曾回答我的問題。”
炫月道:“是這樣的……那赤牙向來與其他四兄弟不睦,他聽說橫山、劫魂在龍愁山吃了敗仗,本以為二人定會灰溜溜地過來求他助戰,卻不料二人寧可去找躲在水底下終年不見天日的紫魄,亦不肯過來求他。於是一氣之下便對他們的死活不加理會,隻在無極之地調兵遣將準備與你們一戰。”
灼星淚聲道:“我們先時原不信神君會與魔君恒寂同來,隻以為是那些人故意拿我們戲耍,而後嘲笑我們的癡心妄想。直到看見赤牙緊張備戰,才曉得這一切是真的。”
炫月接過灼星的話道:“為防赤牙出戰前拿我們來祭旗,或者拿我們兄弟的性命威脅神君,我們這段時間故作不知此事,每日裏隻老老實實任憑驅遣,暗地裏卻一直準備著尋隙再逃。天可憐見,今日下了暴雨,看管我們的人飲酒鬆懈,我們方有機會拚了命跑出無極宮。”
灼星道:“神君,不知你怎地會與魔君恒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