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妹不罰。”灼星嘻笑道：“嘿嘿，一看就知道杜若是個寬宏大量、不喜多嘴多舌的好姑娘。”
雪顏壓下了心裏的火氣，對灼星淡淡道：“二師兄，犯了錯不用接受任何懲罰，是不是很值得驕傲？”
灼星終於感覺到了點兒不好意思，訕笑著沒有接話。
雪顏繼續道：“你是二師兄，本該像大師兄和嘯風師兄一樣為眾人做個表率，然而你卻不但帶頭偷懶，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覺得你像個二師兄嗎？”
灼星笑不出來了，臉上灰一陣白一陣，囁嚅道：“我沒有不以為然……我隻是……隻是怕挨師妹打……”
“噗——”
“哈……”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憋不住的笑，連和灼星站在一排的朱砂、冰魅、黑皮、阮阮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炫月則替灼星紅了臉，低聲訓斥道：“阿星，你說這話丟不丟人！”
雪顏沒有笑。別人不曉得，她卻曉得灼星在八萬年的苦役裏挨了無數的打，他大概真的是被打怕了。嘻嘻哈哈的外表下，藏著的不過是一顆恐懼的心罷了。
“二師兄——”雪顏阻止了眾人的笑，放緩了聲音道：“我不會打你，無論怎樣都不會。即便將來你犯了什麼大錯，也隻有師父和大師兄可以對你動手。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像大師兄一樣努力練功，將來成為眾弟子的表率，成為咱們繇山的驕傲。”
“師妹，我錯了——”灼星羞愧地低下了頭，去了恐懼之心後，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雪顏為自己適才的態度道了歉，而後走到冰魅麵前，將冰魅從地上提起來。朱砂機靈地伸出手托住了冰魅的屁股，將冰魅托得和雪顏一樣高。
“姐姐……”冰魅在雪顏的注視下忽閃了兩下眼睛，咧了下嘴巴，一副膽怯又可愛的模樣。
雪顏的心軟了一下，卻又立即嚴厲地道：“天下不是隻有一座繇山，你覺得你比繇山其他人略略強上一些，就算得上很了不起了嗎？”
杜若走近了些，遲疑地道：“雪顏……它隻不過是隻小狐狸而已……”
“可它不是隻普通的狐狸！”雪顏絲毫不給杜若麵子地道：“若是現在放它離開繇山，叫天下人知道它的身份來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會放過它嗎？而以它現在自以為高超的法力，能抵得過那些人為它設下的天羅地網嗎？”
杜若不說話了。
繇山的事原不是她該幹預，隻是因為對冰魅過於喜愛，才忍不住多了句嘴。
冰魅很聰明，曉得自己這回不會被輕易原諒，於是耷拉下了腦袋，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無賴樣子來。
雪顏毫不容情地抬起了它的下巴道：“即便是在繇山弟子中間，你的法術難道就是最厲害的嗎？你要不要與姐姐比比、與龍蒼比比？或者與萬劫城的嘯風師兄比比？”
冰魅的眼睛黯了一下，這句話委實有點兒打擊到它。
雪顏仍然不依不饒地道：“你還記不記得二百多年前在弱水之源，你還沒有見到夜川的麵，便差點兒被夜川要了命？你就不想將來有機會找他比試一下，一雪當年之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