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魅原本是隻有自尊的狐狸，想起當年屈辱，立即睜開了半眯的眼睛道：“姐姐，我想……我還要為你和鳳霄報仇……我不該偷懶。”
雪顏放開了它的下巴，順便摸了一下它的腦袋道：“你是隻有誌氣又聰明的狐狸，姐姐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辜負了姐姐的信任。”
“嗯。”冰魅難過地道：“姐姐放心，冰魅以後不會再偷懶了。”
雪顏點了點頭，走到黑皮麵前，伸手指著龍蒼道：“你叫他哥，若他真是你哥也罷了，若不然，我不曉得他為什麼要收你這麼個弟弟。修為既差，又不努力，還……”
“姐姐……別、別這麼說……”黑皮的自尊受了重創。
雪顏道：“兩個人做朋友，大凡總要有勢均力敵的一麵。小東西和龍蒼都比你聰明，又比你努力，我怕將來大家學成離開繇山後，你未必還能是他們的朋友。”
“姐姐，我錯了……你打我吧，別這麼說我……”黑皮不多的自尊這下徹底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雪顏沒有再理會它，緩緩走到了阮阮麵前。
不待她開口，阮阮已一迭連聲地道：“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以後一定多向姐姐學習、向別人學習，爭取將來不丟繇山的人。”
雪顏咽回了口邊的話，對站在眾人前麵的灼星、朱砂、冰魅、黑皮、阮阮道：“你們回去吧。”
三人一狐一龍似乎長出了口氣，各自帶著複雜的心情滿臉羞愧地回到眾人中間。
雪顏道：“師父叫我看著你們練功，但練功這件事靠的是自覺，倘若你們自己打定了主意偷懶，別人為你們付出再多心思又有什麼用？你們適才瞧著我和杜若在說話，卻不知我隻是要考驗一下你們的自覺性而已。”
“姐……姐姐，我有點兒冤……”黑皮小聲道：“其實我平時練功挺用功的……”
朱砂道：“我……”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冤？”雪顏打斷了朱砂的話道：“你們不用向我解釋什麼，隻要對自己的心有所交待就好。若是你們平日練功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從不偷懶，偏今日不一樣，那你們就問問自己，為什麼其他人能夠做到一如既往，你們卻不能？”
朱砂閉上了嘴。
阮阮低垂著頭道：“我不冤……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總是想偷懶……我好像控製不住自己。”
雪顏對絳心道：“你是她姐姐，今夜你幫她找找原因，明晨告訴我。”
絳心笑道：“我曉得的，她總是太容易分心，一點兒風吹草動便能將她的心思引到九宵雲外。再者，練功的時候她會想稍後吃什麼飯？哪裏沒有打掃幹淨，或者哪裏沒有收拾好？——我猜方才她一定在想，這位祖龍來的杜若姑娘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倆在說些什麼？”
“姐姐真是太了解我了。”阮阮羞愧地道：“我剛剛練功的時候的確是那麼想的。”
雪顏道：“你既這般了解她，難道就沒有幫她想過解決的法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