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是一隻朱雀，有什麼奇怪的？”雪顏笑道：“難道師父還會看錯不成？”
“嗚哇，嗚哇……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冰魅在雪顏懷裏拍著小爪子一迭連聲地讚歎道：“我見過畫上的鳳凰，漂亮得不得了，沒想到你比畫上的鳳凰還要好看。”
其實鳳凰未必輸於朱雀，隻不過丹青無法畫出鳳凰的靈動姿態和身上的流光溢彩罷了。
“我……我比八根毛、細尾、金翅它們漂亮多了！”朱雀如今已是一隻神鳥，說出這樣的話，叫旁人聽著實在有失身份，但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還在一個勁兒地洋洋自得。
翼漩不解地道：“八根毛、細尾、金翅是什麼？也是神鳥嗎？”
“呸，你也太抬舉它們了！”朱雀在雲頭上撲扇著大翅膀不屑地道：“它們是山雞，山雞！”
“山雞啊？小小山雞哪配與你相提並論？”翼漩拍得一手好馬屁，將八根毛、細尾幾個狠狠貶損了一番，順帶著將朱雀捧上了天。
朱雀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高看，又聽著翼漩貶低八根毛、細尾幾個的話甚為解氣，便不再與翼漩計較，轉而對雪顏道：“小顏姐姐，你來我背上，我帶你飛——”
“別……別開玩笑。”翼漩嚇白了臉，忙道：“這雲速這麼快，飛得又這麼高，雪顏姑娘不在，萬一我有個閃失，豈不就……”
“你放心，我會看著的。”雪顏揮手略略減慢了雲速，躍身踏上朱雀的背，隻覺朱雀背上既平整寬敞，又光滑柔軟，簡直比她平生睡過的最舒服的床還要舒適百倍。
“真好玩兒，太好玩兒了……”冰魅跳出了雪顏的懷抱，在朱雀背上蹦跳著興奮地叫道：“哇，姐姐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好玩兒……人家可以在這裏打滾耶……”
翼漩獨自在雲上羨慕地道：“看起來真不錯……嘿嘿，能不能叫我也上去坐會兒？一會兒就好。”
“才不！”朱雀一扭脖子高傲地道：“我是神鳥，怎能馱你一個凡人？再說你自己也有翅膀，幹嘛不自己飛？你的翅膀是長來看的嗎？”
“我哪能飛得了這麼快……”翼漩尷尬地道：“多馱一個人又費不了多大力氣，做神鳥的何必這麼小氣？”
“嗬嗬，你站穩了，我來叫你飛快些。”雪顏說著，食中兩指並作劍指向前一指，翼漩腳下的雲團忽然風馳電掣般歪歪斜斜向前飛去。
翼漩嚇得要命，急忙張開翅膀高聲叫道：“雪顏姑娘，這種玩笑開不得……”
雪顏哪裏聽他叫喊，為了幫他鍛煉翅膀的力量，叫那雲團越發不穩。
“啊——”
“哈哈……”
“嘻嘻……”
翼漩的驚叫很快淹沒在風裏，冰魅和朱雀在後麵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雪顏一襲白衣站在霞光流泛的朱雀身上，長空的風吹起她的衣袂，吹起朱雀的毛羽，使得她們宛如天地初開時一種絕美得超乎萬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