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風閣。
鳳霄正在一邊替冰魅擦眼淚，一邊對朱雀百般安慰。
雪顏一見冰魅和朱雀紅紅的眼眶，便知她們正在對鳳霄講述水色之事。
“那件事不必再向別人提起。”雪顏道：“人族發生這樣的事，必定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我明白。”鳳霄道：“師姐放心，我不會向任何人說起。”
雪顏道：“我知你向來穩重，我說的是小東西和朱雀。”
“為什麼他們做得，咱們說不得？”朱雀憤然道：“我還想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做下的醜事，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怎樣的殘無人道。”
“那於咱們又有何益？”雪顏臉色微沉道：“此事不是你所看到和聽到的那麼簡單，倘若你不能了解全部的真相，最好還是閉上嘴。”
見雪顏神色嚴肅，且有不悅之意，朱雀臉上生起訕訕之色，不敢再說什麼。
鳳霄勸慰道：“師姐，她不過剛剛化身為人，對世間一切尚不太懂，你不必同她計較。”
雪顏“嗯”了一聲，轉眼看著鳳霄道：“你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吧？自今日起，提前半個時辰起床，晚半個時辰歇息，爭取補上這段時間的功課。”
“其實我一直都比朱砂師姐她們起的早、睡得晚。”鳳霄道：“隻要她們以後能按時起床，我是不妨事的。”
“我聽朱砂說過，你練功甚是勤快。”雪顏誇了她一句後，突然想起似的問道：“你這會兒來回風閣，可是找我有什麼事？”
“是……有點子小事……”不知為何，向來落落大方的鳳霄臉上竟生起一團紅暈，明顯低了聲音道：“師姐此去萬劫城一路辛苦，若是師姐要休息，我便改日再來。”
“沒什麼辛苦，這點兒路不算什麼。”雪顏心中生疑，溫聲道：“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不必跟我客氣。”
“那個……我想請師姐去看看前幾日種下的花木，如今有一些已經發了芽。”鳳霄道。
“我也去。”冰魅雀躍地道。
“小顏姐姐，鳳霄姐姐，帶我一起去——”朱雀很快忘記了水色的悲傷，跟著冰魅道。
鳳霄有點兒尷尬。
雪顏明白鳳霄有話要私下裏向她說，冰魅、朱雀皆天真未鑿，還當鳳霄真的是要約自己去看花。
“我與鳳霄還有別的事。”雪顏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你們先休息半個時辰，隨後姐姐自會帶你們去。”
朱雀膽小，不敢違逆雪顏的意思，冰魅卻還在鳳霄懷裏扭動著身子道：“人家不困，人家想現在就出去看花。”
“不困是吧？”雪顏道：“這段時間山上諸事繁忙，我一直不曾檢查你的功課，若是你不困……”
“哎呀，突然之間好像有些困了。”冰魅說著，在鳳霄腿上直挺挺一躺閉上了眼睛。
雪顏曉得它在裝睡，也不說破，伸手將它抱在床上，交待了朱雀幾句，自與鳳霄到外麵“看花”。
離開虛雲宮半裏之遙，鳳霄臉色變了幾變，囁嚅著道：“師姐……朱砂師姐說，我昏迷之時，大師兄對我照顧得甚為周到……”
“你可是有些過意不去？”雪顏道：“其實大可不必，他是大師兄，照顧你這個小師妹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