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過意不去……”鳳霄吞吞吐吐地道：“朱砂師姐又說……說大師兄喜歡我……叫我不要辜負了大師兄的心意……”
“有這樣的事？”雪顏吃了一驚，道：“她從哪裏看出來的？還是大師兄叫她代為轉話？怎地我竟從不知道？”
“她說是她自己看出來的。”鳳霄臉孔通紅，道：“我原不相信……因我從來不曾感覺到，但她說得甚是肯定，還說不信可以問雪顏師姐……”
“胡說八道！”雪顏道：“你問她從哪兒看出來的？我可從來不曾注意過，為什麼要問我？”
鳳霄低著頭道：“她說那日你們在我房中，因說了幾句閑話，大師兄便突然發了脾氣……大師兄從不輕易向人發脾氣，那日卻因我而發脾氣……”
“或許是他其時心情不好呢？”雪顏道：“這種事最好不要胡亂猜測……但你這般在意，可是因你對大師兄……”
“不不不……”鳳霄趕忙擺手道：“我一直當大師兄是兄長，對他決沒有別的想法。何況師姐知道的，我身負殺兄之仇，大仇未報之前，決不敢妄動情根，以免將來連累了他人。”
“既然你對他無意，那便不必在意。”雪顏道：“他若真的喜歡你，那也隻是他的事，你隻需用心修煉即可。”
“可是……可是我有些不安……”鳳霄道：“我想知道他對我到底是怎麼個意思，雖然知道這些並無意義，但沒個確切的消息，我總是有些定不下心來。”
“你想叫我去幫你問問他？”雪顏約略能夠明白鳳霄的心。
鳳霄對炫月的感情，大概像當初神月穀中她對歐陽寂和的感情一般，無關男女之情，卻有著足夠的尊敬和好感。
這種尊敬和好感使她不忍他承受相思之苦，所以才會令她倍覺煎熬。
當然，在一定條件下，這種尊敬和好感也可能會成就一場平淡而溫馨的愛情——就像自己從前的朋友蕭子玉和拂香。
“我不敢叫朱砂師姐去問他。”鳳霄盯著自己行步之間輕曳的裙裾道：“朱砂師姐說起話來口無遮攔，我怕大師兄原本對我無意，卻誤會我對他有意……”
“她的確做得出那樣的事。”雪顏道：“你安心練功便是，莫被此事擾亂了心情，我會盡快幫你問清楚。”
“多謝師姐。”鳳霄感激地道：“我這兩天心裏很亂，見了大師兄亦不能如往常自在，若是師姐幫我問清楚，我便曉得該怎麼做了。”
“若他確然對你有意，你打算怎麼做呢？”雪顏側頭看著鳳霄秀美如畫的眉眼和水潤小巧的唇道：“畢竟你這麼美，又年華正好，他喜歡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會向他說清楚，叫他知道我在報仇之前不會考慮男女之情。”鳳霄態度堅決地道。
雪顏點了點頭道：“你能不執於男女之情，努力修行自然是好事，但也別叫仇恨蒙蔽了心，使得自己活得不痛快。”
“不會的。”鳳霄道：“師姐放心，我在繇山活得很快活。報仇隻不過是我心裏一個遙遠的目標罷了，我不會叫它影響自己的心情。”
雪顏知道鳳霄是個聰明人，當下遂不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