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叫鳳霄早日安心練功,雪顏當天下午便去找了炫月。
炫月雖然頂著繇山大師兄的名頭,但因武功法術多為雪顏所教,是以在雪顏麵前始終如同在昊天神君麵前一般態度恭敬。
“師妹叫我出來,可是有什麼吩咐?”繁花飄香、青石潔淨的山道上,炫月畢恭畢敬地問。
“大師兄,你不必如此客氣。”雪顏道:“我隻是有件小事要問你。”
“師妹請講,但凡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炫月道。
雪顏斟酌著道:“這件事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該問。但有時候私事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心情,進而影響練功進境。”
聽著雪顏多餘的解釋,炫月臉上浮起一絲疑色,微微含笑道:“師妹何時同我變得這般生疏起來?咱們雖是師兄妹,感情卻和親兄妹差不多,師妹有話不妨直說。”
雪顏也覺得自己解釋得過多了,尷尬地笑了下道:“我想問問大師兄,心裏是否喜歡著什麼人?”
“師妹為何有此一問?”炫月怔了一下,向雪顏反問道。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了我再說。”雪顏不願多事說出朱砂和鳳霄,用了略略強硬的口吻道。
炫月沒有立即答話,神色間似乎顯出幾許猶豫。
雪顏心下起疑,等了一會兒道:“大師兄可是不方便說?”
“這的確是我的私事。”炫月眉梢浮起一絲落寞道:“我若說沒有,未免有欺騙師妹之嫌。但我與那女子之間隔著天遙地遠的距離,即便度盡三千六百劫,也未必能走在一起。說出來無非增加彼此的煩惱罷了,是以請師妹原諒我無法告知。”
原來他早曉得鳳霄對他無意……可若說度盡三千六百劫亦不能在一起,未免太過誇張了些。
雪顏安慰他道:“大師兄不必如此灰心,若兩心相知,天遙地遠的距離不過一念之間。她現下心中隻有報仇一事,待她大仇得報,將來與你未必沒有可能。”
“師妹在說什麼?”炫月驚訝得頓住了腳步道:“她心中隻有水痕月色、空花幻影,何曾有什麼仇恨?師妹是不是誤會了?”
“難道師兄的心上人不是……不是……”雪顏說不下去了。
“師妹以為是誰?”
“嗬嗬……我還當是繇山上的哪個師妹……”雪顏尷尬透了。
“我對諸位師妹隻有兄妹之誼,並無其他非分之想。”炫月道:“我說的天遙地遠,是真正的天遙地遠,師妹不必妄加猜測。”
“那就好……”雪顏一臉窘色道:“隻要不影響練功修行,你的心上人是誰都不打緊。”
“師妹是覺得我這段時間練功偷懶了麼?”為了化解兩人間的尷尬,炫月勉強用半開玩笑的口氣問。
“不不……你一向勤奮刻苦,根基又比別人好……我是怕你影響了哪個師妹練功。”雪顏道。
“敢問我做了什麼,叫師妹有此誤會?”炫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