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等雪顏說完，昊天神君已拒絕了雪顏的提議道：“九宸天姬對你深懷怨恨，九曜天君與桑成隻恐要遷怒於你，便是派人看守見性崖，也不該由你前去。”
“除了弟子，還有何人可去？”雪顏憂愁地問。
她一點兒也不想離開繇山，尤其是有師父在的繇山。但羈押著九宸天姬的忘憂峰如今已成一處險境，除了她，還有誰堪去涉險？
昊天神君似乎早有主意，篤定地道：“飛羽。”
“飛羽？”雪顏道：“論起武功法力、沉穩冷靜，飛羽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但他願意去嗎？”
昊天神君沒有答話，揮手間一團柔和的白光向後院飄去。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響起，飛羽的聲音在門外淡漠而恭敬地道：“弟子參見師父——”
雪顏早已從昊天神君手裏抽出手來，迎至門前道：“師父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飛羽踏進房門，肅立拱手道：“師父請吩咐——”
昊天神君招了招手，叫飛羽走近兩步，溫聲道：“九宸天姬已化為怨靈，鎮壓於忘憂峰見性崖下。九曜天君對九宸天姬情深義重，若他一旦妄動惻隱之心，則後果不堪設想。為師欲命你前去忘憂峰，時刻監視見性崖，你可願意？”
飛羽並沒有多作考慮，也沒有把昊天神君的話當作商量，隻淡淡道：“謹遵師父之命。”
雪顏於心不忍地道：“飛羽，你不考慮一下嗎？九宸天姬原本法力不弱，化為怨靈後必定比從前更加……”
“我知道。”飛羽打斷了雪顏的話道：“飛羽身為羽族中人，羽族有事，飛羽自然在所不辭。”
“你能這樣想最好……”雪顏甚為感動。
她以為飛羽早已厭倦了世間一切，卻不料家國麵臨危險的時候，他仍然不失一個戰士的責任與擔當。
“為師知你不會推辭。”昊天神君看著飛羽，溫和的目光裏帶著深深的欣賞道：“你修為出眾，聰明冷靜，到了忘憂峰，相信你會知道怎麼做。”
飛羽拱手不語。
雪顏道：“師父，明日我送他去忘憂峰，叫扶搖對他多加照看。”
“不用。”昊天神君道：“為師歸來時已告知扶搖，三天內必會派繇山弟子上忘憂峰，叫她著意安排。”
“師父的意思是……叫他自己過去嗎？”雪顏不放心地看了飛羽一眼道：“你可認得忘憂峰的路？”
“飛羽認得。”對於雪顏的關心，飛羽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感激，依舊麵無表情地道。
“此事不可使任何人得知。”昊天神君道：“飛羽，你於今夜無人時離去。小顏，明日若有人問起飛羽，你隻說為師叫他下山協助附近城鎮清掃怨靈即可。”
“弟子明白。”雪顏道。
“弟子這就去收拾東西。”飛羽拱手欲退。
“慢著——”昊天神君叫住了飛羽道：“到得忘憂峰後，除時刻注意見性崖外，還須留意九曜天君門下弟子。為師觀忘憂峰弟子多心浮氣躁，一旦得知九曜天君對化為怨靈的九宸天姬網開一麵，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弟子記下了。”飛羽再拜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