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聽說過這種毒。”雪顏道：“宇文公子，有沒有可能那凶手殺人之後，為免叫人從屍體上查出證據來，便在顧、盧二校尉的身上放了化骨散呢？”
“化骨散？”宇文青湘臉上現出驚怖的神色道：“若世上真有這種東西，隻怕兩位說的不無可能。”
扶搖道：“化骨散之毒劇毒無比，即便已將一具屍體化去，他人若不小心沾染在身上，用不了多久也會形體潰爛、筋脈變形，除切去中毒之處外無藥可知。不知那顧、盧二校尉屍體失蹤後，可有人身體潰爛，四處求醫？”
“這倒不曾聽說過。”宇文青湘搖頭道：“若化骨散毒性如此之大，在下可帶二位到盧校尉墳上看看，說不定棺中還有餘毒未清。”
“如此最好。”雪顏與扶搖從樹上下來，重新坐上了馬車。
馬車向左掉了個頭，沿著大路很快出了城，約摸小半個時辰後來到一座高約百尺的山坡下。
“兩位姑娘請隨我來——”宇文青湘停下馬車，指著半山坡處一個小小的青石墓碑道：“那裏便是盧校尉安葬之所。”
雪顏與扶搖並不需要宇文青湘帶路，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幾個起落已掠至墓碑前。
大約因棺中無人之故，墳上除厚厚的冰雪外，隻覆了層薄薄的泥土。
二人以法力拂去積雪與泥土，掀開棺蓋，但見棺中除了入僉時的幾件織物外再無別物。
“宇文公子——”雪顏隻掃了棺中一眼，便對氣喘籲籲趕上來的宇文青湘道：“以棺中情形來看，盧校尉絕未中過化骨散之毒。”
“何以見得？”宇文青湘撫著胸口不解地問。
扶搖道：“若他身中化身散之毒，這棺中織物絕不會保存得這樣完好。”
“不錯。”雪顏道：“化骨散之毒既能將人屍骨化為灰燼，何論這區區織物？”
“如此說來，顧校尉的屍體失蹤亦非緣於化骨散……”本以為解開了屍體失蹤之謎的宇文青湘重新蹙結了眉頭道：“除了化骨散，還有什麼東西能令棺中之人平空消失？”
扶搖道：“誰說一定是憑空消失？說不定是有人盜走了他們的屍體，又重新將棺木墳塋複原，以掩眾人耳目。”
“何人要盜取他們的屍體？盜取了他們的屍體又有什麼用呢？”宇文青湘對著打開的棺木喃喃道。
雪顏道：“宇文公子難道不曾聽說，怨靈將怨魂之魄置入人屍之中，從而製造借屍還魂之事麼？”
宇文青湘麵上掠過一絲愧色，道：“在下對怨靈之事向來不曾十分在意過，若真有這等事，則怨靈實在可惡透頂。”
“你不曾在意過怨靈之事？”雪顏委實被驚到了，一個守衛北方要寨的校尉統領，居然不曾在意過怨靈之事？
扶搖更是毫不客氣地道：“宇文公子，你這校尉統領是如何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