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給了他吧。”雪顏於心不忍地道。
昊天神君收起掌心火焰,任黑皮將畫軸搶去。
黑皮甫一拿到畫軸,立即抱在胸前嗚嗚嗚痛哭起來。
“他一定很想他大哥。”雪顏同情地道:“咱們不如幫他找找他大哥。”
“姐姐,我大哥就是你的小……”
“出去!”昊天神君打斷了黑皮的話,望向黑皮的目光淩厲如刀。
黑皮滿臉淚痕,抱著畫軸灰溜溜地離了回風閣。
“師父……”記憶裏,師父從來沒發過這樣大的脾氣,雪顏有點兒害怕地道:“咱們為什麼不能幫他尋找大哥?”
“小顏——”昊天神君沒有回答雪顏的問題,隻轉過身來,輕撫著雪顏的臉頰道:“世事萬端,本難以強求,為師隻強求一次,你可會責怪為師?”
雪顏懵懂地眨了眨眼,隨即輕輕抱住了昊天神君道:“雖然我不曉得師父在說什麼,但隻要是師父說的做的,總不會有錯。”
“小顏……”
“師父……”雪顏仰起頭,拿鼻尖依依戀戀地蹭了蹭昊天神君的下巴。
翌日,清華殿裏裏外外張燈結彩,雪顏一襲紅衣,在朱雀的陪伴下來到殿前。
酒香馥鬱,花香醉人,道賀聲此起彼伏,到處洋溢著一派歡樂喜慶的氣氛。
雪顏見到了朱雀口中那個愛唱歌的狐狸阿七,還見到了阿七的女兒小萬。
小萬如今已是英姿颯爽、婷婷玉立的小少女,阿七卻仍是一隻狐狸的模樣。
雪顏取笑道:“你這做娘親的,修行起來反不如女兒用功。”
阿七湊上前來笑道:“雪顏姐姐,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沒有化身為人,是因為被禁錮了人身,並非修行偷懶。”
“是誰禁錮了你的人身?為什麼要禁錮你的人身?”雪顏好奇地問。
“唉,往事一言難盡。”阿七歎了口氣道:“如果姐姐能幫我解開禁錮,我便告訴姐姐原因。”
雪顏揮手便幫阿七去除了體內封印,道:“我今兒個可沒時間聽你說什麼,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隻壞狐狸,既趕上我與師父大喜的日子,便叫你也開心開心吧。”
“多謝雪顏姐姐,多謝雪顏姐姐!”阿七蹦跳著化成了一個嫵媚妖嬈的女子。
“你為什麼總喜歡在南山坡上唱歌?”雪顏問道:“我在回風閣,每日裏總能聽見你的歌聲。”
“因為南山坡上種著一棵仙藤。”阿七道:“那棵仙藤喜歡聽我唱歌,我每天唱歌給他聽,他便長得快些。”
“有這樣的事?”雪顏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阿七的話。
“朱雀——”雪顏道:“南山坡上真有愛聽阿七唱歌的仙藤嗎?”
相對於阿七,她還是更願意相信朱雀。
朱雀正待答話,繇山腳下忽然封印微動,一張金色信箋自封印裂隙中徐徐飄進了清華殿。
“這是什麼東西?”見師父正在忙著招呼客人,灼星足尖一點欲取那信箋來看,信箋卻突然飛高數尺,靈活地躲過了他的手。
雪顏將手一揮,眨眼間將信箋捉在手裏。
但見信箋上字字分明書寫著:
驚聞娘子大婚,為夫不遠萬裏前來道賀,願娘子千秋萬歲,喜樂無憂。
落款是:收魂者斷水
雪顏怔了一下,眼睛盯在“娘子”、“為夫”、“斷水”幾個字上,心裏一陣恍惚,眼前一片迷離,信箋慢慢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