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時間眨眼而過,夏朗已經和同齡的孩子們沒什麼兩樣了,每天上街仗著靈氣修為欺負同齡的孩子,為此讓袁鴦和賈賀基本上兩三天就要裝一次可憐來應付尋上門的大人。為孩子來報仇的大人們一看這家的生活這麼可憐,也不會與全是孤兒的這一家計較。夏朗也不傻,每次換著人欺負,不過這樣的結果就是導致雖然沒同一家來上門兩次,但是鎮內有孩子的家庭都記住了這一家。
鎮首,全鎮最大的宅邸內。
“袁鴦啊袁鴦,你說你也不大啊,才11歲啊,怎麼身手這麼好啊?”齊爺清點著桌上的荷包。
袁鴦默不作聲,手上抓著一條繩子,繩子的一頭綁在夏朗身上。
“齊爺爺,你上次給袁鴦的那個圓滾滾的東西聞起來好舒服啊,可是她都沒給我吃,和賈賀分掉了。爺爺你這還有嗎?”
因為夏朗一直纏著袁鴦,在和袁鴦一同來了齊爺家裏幾次後,就立刻和齊爺熟了起來。
至於他問的東西,是一年前齊爺答應給袁鴦的靈氣丹,袁鴦也沒想著要照顧夏朗,就和賈賀平分了。
齊爺其實不怎麼喜歡這個孩子,因為袁鴦是他內定的外孫媳婦,夏朗和袁鴦黏得太緊了,不過現在還小,以後的事還不好說。
齊爺笑嗬嗬地回道:“小朋友,這個很貴的。爺爺也不多,等爺爺以後有了再給你。”
夏朗露出了一個非常高興的笑容,毫不懷疑地說道:“嗯,爺爺說好了!”
“走了。”袁鴦轉過身,牽著夏朗向府外走去。
夏朗剛被袁鴦牽走,齊爺多年不曾回來的女兒就帶著她的兒子回來了。
“爹,我回來看您了。”書房中,一個打扮得體的婦人向齊爺行了個禮,“庭兒,來見過外公。”說著,讓出了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孩子。
可惜齊芸的兒子王庭被嬌慣的太過分了,他打心底裏討厭這個鄉下地方,更暗氣遙遠的路途,連帶著這個每年來看他的鄉下土財主外公也不喜歡,不冷不熱地應付了聲“外公”就算行禮了。
齊芸歉意地對齊爺說道:“爹,孩子太小還不懂事,您別在意。”說完拍了拍王庭,“你這孩子,見了外公還這麼生分,枉外公每年都給你送禮物。”嘴上這麼說,一點也沒有責怪的語氣。
王庭翹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齊芸岔開了話題,問道:“爹,月曜山何時開始這麼不平靜了?我小時候出去的時候都沒這些豺狼虎豹的啊。如果不是爹事先提過讓我多帶護衛,女兒這一路可就危險了。”
齊爺也是被這件事弄得頭疼,“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這得從...”
王庭不滿地拽著齊芸的衣角,“娘,我好累啊,我想休息了。”
齊爺趕緊打圓場,道:“這裏離血星城這麼遠,庭兒一路走來一定累壞了吧?小芸先帶著庭兒去休息吧,我一會兒會讓下人給你們送幾顆青靈丹去,庭兒多吃點恢複下這一路的疲勞。”齊爺本想和王庭多說說話,不過王庭現在的不高興已經這麼明顯了,要是讓他更加不高興了可還了得,自己以後還怕是連話都不能和寶貝外孫搭上了。
齊芸應聲帶著王庭去往了自個兒的院子。
等他們走後,齊爺敲著桌子,思忖道:“庭兒現在被慣得這麼厲害,以後肯定要胡作非為,袁鴦這丫頭性子這麼冷,給庭兒做媳婦剛好合適,無論庭兒幹什麼她都不會幹涉。是時候讓庭兒多和這丫頭處處了,戀愛要從娃娃抓起嘛。哈哈,哈哈。”
想到袁鴦幾年後再給王庭生個宗外孫,他得意地笑了出來。
其實他知道這次女兒回來的目的。知女莫如父,這女兒從小也是被他給慣出來的,一點小事不合就要大吵大鬧,嫁出去這十年間爭吵不斷,不過以前吵架都隻是在血星城裏搬來搬去,這次吵大了才帶著孩子和仆從回到了這個十餘年不曾回來過的小鎮。
沒想到寶貝外孫也被她養壞了,不過自己的孫子隻要開心就夠了,再說了,在血星城一畝三分地的地方,有什麼是他老子解決不了的?
回到了家,解除了限製的夏朗就開始竄進竄出,因為袁鴦不允許他出去惹事,無事可做的他就拿著賈賀定製的武器在袁鴦麵前演起了戲。
“啊打!”夏朗拿著賈賀的飛鏢怪吼一聲,做了幾個投擲的動作,又放下飛鏢,拿起賈賀的短劍站到另一邊一本正經地左擋右擋。
“啊!”似乎有一枚飛鏢沒有擋住,夏朗痛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對著空氣不甘地說道:“沒...想...到,你的武功已經這麼厲害了!我...居然不是你的對手!”
又放下短劍,迅速地拾起飛鏢站到了對麵,對著地麵說道:“哼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的飛鏢連飛奔的王鐵匠家裏的狗(這是夏朗親眼見過的除了自己跑的最快的東西)都能準確命中,區區一個你?哼!”
說完,又“哇啦哇啦”地演了起來。
靠在門背上的袁鴦發著呆,用餘光見證著夏朗的“精彩演出”。
是夜,袁鴦靜靜躺在床上。
夏朗在床下小聲地問道:“袁鴦,地上太硬,我能上來嗎?”